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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夏的手机里并没有保存汪海琼的手机号,所以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您好,哪位?”
“是我。”汪海琼的腿敲在天台上,说道。
温知夏听到她的声音,有些诧异,在温知夏的记忆中,这是汪海琼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有事?”
汪海琼:“我现在身败名裂了,你满意了吗?”
温知夏听到了手机那端“呼呼”而过的风声,起初并没有在意:“你身败名裂还是功成身就都跟我没有关系。”
汪海琼闻言,笑了下,“温知夏,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模样,我费尽心思才能拿下的项目,你随随便便就拿了。我掉到了污泥里,可你偏要圣洁的开在高崖上。”
怎么能不让她厌恶,让她生恨。
都是人,为什么她就能冰清玉洁,而自己就要脏污一片。
温知夏拧了下眉头,却没有解释什么。
外人口中的随随便便是她即使是胆囊长息肉做手术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手下都是要靠着她吃饭的职工,她那么怕疼的人,畏惧的却不是做手术,而是害怕别人知道她做手术,尤其是对手。
手术后需要一周疗养,可那么多的人都在等着她拿主意,所以在手术的第二天,她照常出现在公司,在所有人眼中她照旧是那个雷厉风行运筹帷的小温总,却不知道背着人她每隔几个小时就要服用一次止痛药。
在“云淡风轻”的拿下项目之后,她跟甲方老总打高尔夫,她自始自终都清淡有礼,却在回到自己的车上后,直接昏了过去,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外人眼中的“随随便便”,“顺风顺水”,不过是营造出来的云淡风轻假象,哪一个一无所有往上爬的人,不是背地里脱掉几层皮换来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这些年,一直把你当做目标,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我不跟你比了,没意思……”
温知夏听着她了无生趣的音调,以及手机那端的风声,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汪海琼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汪海琼站起身,风吹过,身形摇晃,手机里的“呼呼”的声音也更大了几分,“医院的天台,我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临死之前,最后一通电话竟然是给我最讨厌的人打的。”
温知夏眼眸猛然跳动,急声问道:“宋明泽的生死,你也不管了?”
半只脚已经踏出去的汪海琼因为“宋明泽”三个字陡然顿住,拿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一片死灰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怅然和无措:“你说,什么?”
“我说,你如果死了,宋明泽多半撑不过三个月。”温知夏顿了顿,“他的康复治疗需要多少钱,不用我说,你应该最清楚。你救治了他那么多年,眼看就要见到曙光,甘心就那么带着遗憾离开?”
“他一直在努力的活着,你死了,谁来继续填他这个无底洞,你想要让他陪你一起死吗?”温知夏凝眸,“你如果死了,我会把你死亡现场的图,放到他眼前。”
“温知夏,你有毛病是不是!!”汪海琼的腾空的脚收回,怒声。
“又或者。你可以试试,看我来不来得及在警方的人把你的尸体收拾干净之前,带他去看现场。”温知夏继续道。
汪海琼的气息有些不稳:“不。”
“我已经让人联系了宋明泽,他很快就会去到医院。”打蛇七寸,有软肋的人,怎么甘心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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