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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迟疑着爬下了深坑,将她背在背上,又一步步走出了那个尸坑。
离开前最后一刻,她回首望向那个巨大的尸坑,似乎确实有一株细弱小草在风中颤抖。
雨水越发密集,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好奇怪啊,为何那株草,看起来像是从那死人身上长出来的一般?而死亡中开出的花朵、结出的果实,究竟象征着生命还是死亡呢?
秦九叶猛地睁开眼,被冷汗浸透的衣衫在寒风中贴上皮肤,透骨的凉意将她的神志归位。她眨了眨眼,望向窗前那只花几,记忆中最后一望同眼前景象重叠。
先前的空盆栽被她打碎,丁渺便重新在那里摆了花,她先前根本没有心情去看,此刻才得以细瞧。这个时节的九皋只有天井缝隙中还有细小苔花盛开,但在经历寒霜过后也在一天之内迅速枯萎,变成了灰褐色的一团。
她挣扎着起身,抬手摸了摸那已经干枯腐败的枝叶,脑海中突然有个奇怪念头一闪而过。
苔草……她记得自己曾经从居巢深处的那个山洞带出了一些苔草……
冷不丁,斜里伸来一只手,手中握着她那支收集草药的竹筒。
“粗心大意,罚你给为师多洗半个月的臭袜子。”
秦九叶顺着那只手怔怔向上望去,竟瞧见一张无论如何都不该在此时瞧见的脸。
“师父……”
那只竹筒不该出现在这里,因为她现在明明被丁渺困在听风堂。师父也不该站在这里同她说话,因为师父已经死了。可不知为何,她现下全然不觉得这情形有何怪异,就像她先前在梦境中不觉违和一样。
她已身在地狱,不论是无法醒来的梦境、还是忘川彼岸,都已不能令她感到恐惧。
“愣着做什么?做你该做的事。”
师父再次开口,秦九叶定了定神,擦去手心虚汗,抬手将那支记忆中的竹筒拧开,竹筒里的东西窸窸窣窣掉出来,除了已经干枯成一小团的苔草,还有几条小虫的尸体。
没错,她记得当初在川流院药庐的时候,她就整理过从居巢带出的奇花异草,这苔草被蠹虫啃食,除了虫子尸体、剩下的已不可辨认。她当时有些懊恼,只觉得是自己保存不当、白费了力气,再没有多想,譬如为何竹筒中没有活虫、只剩死虫。
五指收紧,她喃喃自语道。
“是因为有毒,我采来的苔草是有毒的。可是苔草为何会有毒?”
“居巢山水特殊,许是从未见过的另一种毒草,因为外形相似,才教你混杂了。”
一道陌生女子的声音响起,秦九叶愕然转头,却见一袭蓝裙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中一柄枯荷腰扇轻轻晃着,眉眼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慵懒多情。
秦九叶不认识那张脸,但却认识她手中的腰扇。
“我这徒儿的鼻子好使得很,眼神却不好,总是喜欢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她的师父斜倚在床榻上“诽谤”她,许青蓝轻笑着看向她,似乎在问她:真是如此吗?当真是她看走眼了吗?
“可这看上去就是普通苔草的样子啊?只除了颜色有些不对……”秦九叶话说到一半,突然自己也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你们不觉得这种灰白色有些眼熟吗?”
她分明在哪见过这种灰白色,而且是在一个很重要的场景……
“确实眼熟,不过见过这东西的人不多,你算是问对人了。”
一个满是发辫的脑袋不知何时凑到了她跟前,不等她反应过来,已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他发辫上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地响着,半晌过后,他终于举着一只小小宝葫芦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
秦九叶低头望去,只见几颗米粒大小的灰白色落在她的掌心。
是野馥子。
犹如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一般,这一回,她瞬间便留意到了先前未能察觉的细节。其实除去那不同寻常的灰白色,这东西看起来难道不正是竹米吗?
一切真相似乎就要揭开,但仍有最后一层薄纱无论如何也无法突破。
如果野馥子就是海黄竹在某种特定环境下结出的竹实,为何那些古籍中还会将它描绘成其他模样呢?而且海黄竹已在居巢存在千年,并非什么稀世难寻的东西,为何那些先人都未曾察觉它与野馥子的相似之处呢?
“你不是去过苏家的药圃吗?那苏沐禾只给你拔了萝卜不成?”
师父的声音再次响起,秦九叶恍然间抬头,苏沐禾的药圃就浮现在眼前。她的目光在那些已经枯败的药草上一扫而过,指尖不由得开始颤抖。终于,她缓缓合拢掌心,仿佛将一个巨大的秘密握在手中。
有关野馥子的传说早有记载,为何之后百年却再也没有人见过野馥子?如果万人坑中九片叶子的神草当真就是野馥子,为何左鹚遍寻不见的东西会好巧不巧出现在那万人坑中?
那是因为能够战胜恶疾的秘密本就藏在恶疾之中,二者相生相克,恶疾隐去之日,则野馥子也不复存在。
那张被她反复攥在手中、查看过千万遍的居巢地图此刻在眼前展开来,若她没记错的话,她先前和姜辛儿落水后上岸的地方,就是当年黑月军最后驻扎的地方,也是坑埋上千患病者的旧址。那些居巢山民曾经告诉过她:附近土地是在战后才成了不毛之地,土壤中只剩疯狂生长的菌丝。而后她进入溟山深处,发现那里几乎只能看到桫椤木一种植物,而且形态比外面的都要高大许多、看着格外恐怖。
彼时那些山民的说法她并未放在心上,认为这种奇观是冷热、地势和湿气共同造就的结果,但现下想想就知道,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许“被神诅咒的土地”一说并非毫无根据,是她太过傲慢以至于忽略了这种可能: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进入了那片土地,使得那片地区就只存活下来了那些草木。
不论是海黄竹结出的灰白色竹米,还是那山洞中褪色的苔草,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曾为染上秘方者的鲜血侵蚀。当年的居巢血流成河,感染者的血渗入土地扩散开来,间接毒杀了一切,就像苏沐禾的药圃、变得寸草不生。除了少数几种生命力强盛的菌子与桫椤树,便只剩下几株存活下来的海黄竹。
不论是苔草、蜜蕈还是桫椤都没有种子,它们永远结不出所谓的“野馥子”。而竹子开花不常有,开花结实更是难,熬过秘方之毒再开花结果,便是难上加难,所以二十多年后,她也只在宝蜃楼等来了那几枚野馥子。
如此说来,其实最接近答案的人是苏沐禾。只不过对方从小和珍贵药草打交道,思路也受限于此,才在真相边缘反复碰壁、无法撞破这最后一层窗纸。
苏沐禾最该在药圃中种下的不是灵参雪芝,而是生命力顽强、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
最后一块拼图终于拼上,秦九叶手指一松、手中竹筒随之落下。
“野馥子不是某种特定花草的种子。凡能在被秘方侵蚀过的土壤中存活、并且开花结果之物的种子,哪怕只属杂草,都可称作野馥子。”
手中竹筒落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秦九叶低头望去,只见脚下空空如也,从来没有什么竹筒。
她又抬起头,那些亡故之人的身影如烟散去,紧闭门窗的房间内只得她一人。
生门既是死门,死门既是生门。
秦九叶盯着地上散落枯败的苔花,因病痛折磨而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来。
如果丁渺知道她开悟一切的灵感竟是由他亲自奉上,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毕竟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苦苦求索许久也未能寻得的答案,最终竟会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在一个不期然的瞬间走到她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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