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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始料不及,不免引起一阵骚动。张定安往身后的屏风看,只见屏风后人来人往,有人惊呼“晏小姐,你作甚”。
万崧自然听见了,露出讶色。
“出了何事?”旁边的师爷问道,“沈公子怎么还不来?”
奉茶的仆人神色错愕,忙道:“大人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看看。”
“沈公子?”张定安闻言,不明所以,问万崧,“这又是何人?”
万崧道:“这沈公子,就是正气堂的军师。”
“哦?”张定安奇道,“怎不是堂主来见?”
“说来话长。这正气堂的堂主晏大去世了,下面的人内斗,前两天才分了家。晏大的女儿晏月夕出去自立门户,这老堂口便由沈公子掌管。他虽然还是军师的名头,但行堂主之实,大人当他是堂主便是。”
张定安了然,又问:“这沈公子姓甚名谁?”
“这沈公子……”
“不知二位大人要来,小人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万崧未来得及说,便听一个女声从屏风后传来。
张定安回头,只见一个青衣女子风风火火地步出,步伐矫健,气度飒爽。
他看着她,目光倏而定住。
莫名地,他觉得此人举止颇是眼熟,但有说不上在何处见过。
“你是晏小姐?”万崧蹙眉问,“沈公子何在?”
“见过大人。”凌霄作了礼,便径直在主座上落座,“不知大人找沈公子所谓何事?我晏月夕是当家,有什么事是沈公子听得,小人听不得的?”
万崧狐疑:“你不是出去自立门户了?”
“瞧大人这话说的。”凌霄笑了笑,“新立个堂口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小人和沈公子早已握手言和,日后都是一家。否则,我又怎么会安坐在这正堂上,招呼大人喝茶呢?”
说着,凌霄故作轻松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顺带压压惊。
她方才可吓坏了。
在衙门前,凌霄顿时想起沈劭和张定安是旧相识。她曾经一眼认出了沈劭,张定安必定也能。
若张定安将沈劭还活得好好的消息告诉皇帝,她可吃不准皇帝会不会让沈劭再死一回。
于是她火速赶到了正气堂,幸而最终将沈劭拦住了。
好险……
她暗自庆幸,便听万崧道:“原来如此。”
万崧并不在意正气堂归谁管。左右他的左右只是给张定安引线搭桥,之后要怎么查是张定安的事。
他随即将二人相互介绍了一番。
凌霄惊讶道:“原来是京师来的张大人,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官儿。”
这话说的,万崧不由得面露嫌弃。好歹是他扬州城的子民,怎么这般没见识。正气堂由这样的人执掌,没有不没落的道理。
可张定安却一派镇定,打量着凌霄,问:“我和小姐是否见过?”
凌霄心头一咯噔。
张定安应该没见过月夕这张脸吧?否则月夕又怎会把张定安塞到她这里?
她微笑:“张大人过去是否来过扬州?兴许在大街上见过?”
张定安凝视着她,没有答话。
那眼神,让凌霄十分不安,恨不得上前戳两个洞。
“兴许是。”张定安忽而笑道,“扬州是个好地方,我过去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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