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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她都没有再见到楚江夙的身影。
一晃,便要入初夏。
窗外的绿叶茂盛如伞,绵长的知了声开始不分昼夜的吵闹,舒诺临窗前负手而立,微抿薄唇蹙起眉,看也不看那些手捧量尺和轻薄柔布的侍女:
“孤说了,不需要裁剪新衣,更不喜有人触碰,你们是听不明白吗?还立在此处干什么。”
“可、可侯爷吩咐,让奴婢们给殿下做几件轻薄的宽袍,好、好等着入夏时可穿。”
“你们惧怕楚凌侯,却忘了孤乃堂堂太子,怎么,真的以为讨好了楚江夙,孤就奈何你们不得了是吗!”
“殿、殿下息怒!请您莫要为难奴婢们……”
侍女齐刷刷地跪下一片,舒诺长叹口气尽是无可奈何,她也不想为难,也想换身干净清爽的衣衫,而且近些天忙着救阿姐,缠绕胸前的布条一直没有拿下来,她勒得都快短了气。
但没办法,若是先前她为一介草芥皇子,大可以躲入寝殿里不出去,想怎么闹腾都行,可现在于典狱司,眼皮子底下就有七八个人盯着,更别说隐藏暗处放哨看守的影卫。
舒诺闭上眼睛继续冷着脸,势要将不近人情演绎到底。
“既然太子殿下说了不需要,那你们退下去就是,至于冷了热了,殿下又不是小孩子,懂得怎么处理。”
声音带些阴阳怪气,舒诺侧头,果真见手捻长髯的老胡坐在圆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倒茶喝,她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你怎么来了?”
“哼。”老胡吹了下胡须“还不是某些人口无遮拦,害得侯爷病情加重,神智越不清醒,没办法,老夫只能来问问,殿下究竟想干什么。”
舒诺闻言一愣。
神智越不清醒?就因为她说的那句话?
老胡放下茶杯直盯着她:“殿下如此沉闷,是说不出来,还是不敢说?”
舒诺道:“没什么不敢说的,无非是有关我姐姐的事儿,生了些分歧。”
然后才引诱出‘飘飘’的话题,嗯,没毛病。
老胡长叹:“我就知道。”他双臂交叠转过身搭到桌面上,“殿下,再怎么说侯爷也救出了你姐姐,对你不算掏心掏肺,却也百依百顺了,你就不能哄着他点?”
“他现在充其量就是个三岁的瓜娃子,哄小孩儿这事儿你不知道吗?”
舒诺看着他,默默地‘嗯’了一声。
看着她无辜的小表情,老胡一时竟没了说辞,摇摇头站起来,朝着舒诺一摆手:“走吧,让你看看不哄瓜娃子是什么样的。”
杨柳低垂,轻点湖面涟漪,高悬弯桥九转旋绕层层叠叠精巧绝伦,舒诺跟在老胡身后走着,目光却也不露声色地打量狱典司的全貌,先前来狱典司只是入几个房舍,却不曾想整个司域会这么大,有些乎想象了。
七拐八绕,他们来到一处拱门前,戏珠石狮威严地摆放左右两侧,树木茂密落下阴影,竟使得那扇拱门异常森然冰冷。
“害怕吗,若是怕就别进去了。”老胡挑起眉带些戏谑地看着她。
舒诺也一挑眉:“害不害怕这倒不知道,就是挺好奇的。”
老胡点点头,几步迈上台阶,侧头瞟一眼舒诺用后脊遮挡住她的视线,在拱门凹陷处轻敲几下,只听‘哗啦’一声,石门缓缓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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