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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夜见小皇帝连连叹气,便宽慰道:“皇上不必忧心,这世间也不止有潘英一人能干。以后,总能挑到好的。”
小皇帝无奈摇头:“哪是这般容易之事?”
净夜低着头不作声了。
而小皇帝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兄长可愿意帮我?”
净夜指了指自己,随即连忙摇头:“臣可不行,臣不会武功,开蒙又晚,文不成武不就的,哪里敢同潘英作比?”
小皇帝笑了:“潘英是潘英,兄长是兄长。兄长与朕血脉相连,最是亲近。而且兄长自有兄长的长处,此番祭祖大典,既然潘英不成事了,便只能交给李堂。兄长只需笼络这个李堂,探探他和摄政王之间的联盟,是否牢固。一有消息,兄长只管来报。”
小皇帝说完,便牵住了净夜的手道:“兄长可愿意帮朕?”
净夜乖乖地点了点头:“只要皇上不嫌弃臣笨拙便好。臣会尽力帮皇上的。”
小皇帝这才满意地笑了。
净夜不能长久地留在宫里,宫门快下钥的时候,小皇帝终是放了人回去。
只是净夜告退之时,小皇帝忽然提醒他道:“兄长不能总是待在萧濯身边,早晚要与他分开的。兄长如今已经立府,其实按规矩,本该设个开府宴,只是之前朕想着让兄长多读书,如今又逢祭祖大典,给耽搁了。无碍,以后若有喜事,兄长再办宴席便是。只是有一点,未免人言,兄长也不要常常去他那摄政王府,素日里便安稳留在玉王爷就好。”
净夜点头:“是,臣明白了。”
其实净夜出宫的路上,便问了陈良,陈良说那李堂与萧濯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稳固。
李堂圆滑世故,是个墙头草。
如今他追随摄政王,日后便也能看风向,识时务。
其实不光是李堂,这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若说起对萧濯的忠心,如阿罗将军那般的,定是以萧濯为先的。
古往今来,摄政的权臣大多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等待他们的,无非就是两条路,要么是反,要么是死。
真正能全身而退毫发无损的,少之又少。
净夜在担心萧濯,而陈良却担忧净夜,陈良小声问:“主子,您若是顺了皇上的意,偷偷将李堂拉拢过来,那摄政王那边,会不会与您生了二心?”
净夜倒是不担心这个,他道:“就算是他真的生我气了,应该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再说,咱们现在做什么,也不必全然都告诉萧濯。既然我想站在皇帝这边,那便要拿出点诚意来。”
“你去打听一下李大人的喜好,咱们先来软的,看看他肯不肯入套。若是不肯,便去搜寻他的把柄。他为官多年,不会一点错都没有。咱们争取一个月之内,拿下这李堂。这事不能办得太快,也不能太慢,总要掌握一个度,让小皇帝高兴了才好。”
陈良笑着点头:“主子出马,定然不会错。您且瞧好吧,属下一定给您办得明明白白。”
实际上真如净夜所料,拿身外之物去哄劝那李堂,是不好用的。
这人过于圆滑,在萧濯还未落马之前,他是不会轻易站队的。
而且李堂也不相信玉亲王。
虽说这玉亲王是打着皇上的名义与他往来,不过京中人人都知这玉亲王与摄政王私底下的关系。万一这玉亲王明面上是替皇上说话,转而就把他卖了,那李堂可就亏大发了。
得罪了小皇帝,顶多是影响他以后的仕途。可得罪了萧濯,那就是个死啊。
李堂是个聪明人,暂且还不敢冒这个险。
玉亲王也不着急,他手里拿捏着李堂的把柄,就等着祭祖大典结束,将人亲自带到皇上跟前。
明日,大部队就会出发。
净夜主持祭祖大典,自然也要替天子给先祖上柱香。
路途遥远,天子不会亲往。
原本萧濯那方也没有动静,也没说要去。
可是临到要出发前一日,萧濯突然请奏,要亲自护送玉亲王。
小皇帝听到消息,倒是笑了一声,他冲着李公公道:“朕就说过,他定会沉不住气。此番李堂也和玉亲王一道,玉亲王有没有能力帮朕,就看这次了。”
净夜出发前,萧濯整个人挤进了净夜的马车,他那辆马车倒是只管空着。
萧濯那辆马车,看起来可比净夜的奢华得多。
毕竟净夜做事合乎规制,萧濯却已经嚣张到快逼近天子出门的排场了。
两个人坐在马车内,迟迟不言。
直到行出了京城,萧濯才终于开了口:“那日分别,你说要我回去等消息。可这都一个月了,我日等夜等,也没等到玉亲王临幸……”
萧濯用了“临幸”这个词,硬是给净夜逗笑了。
外面还有不少外人,净夜笑了一声之后,就很快收敛,端坐在那。
萧濯老老实实地坐在一侧,等了好一会儿,才盯着净夜道:“我也不知道小主子现下
是个什么想法,日后还愿不愿意同我亲近。只得死皮赖脸地跟上来,问问小主子的意思。”
净夜稍微挪动了一些,坐得离萧濯近了一些。
萧濯还是没动,也不知是不敢动,还是等着净夜主动。
净夜最后无奈,只好伸出手,去抓萧濯的手。
萧濯像是松口气一般,牢牢将那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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