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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振华信步进来,他穿一身西装打领带,带着那个阶层的从容气度。
眼神扫过儿子又停在许思这儿媳妇身上,不难怪闫峥看上,这许家小囡确长得招人。
许思一时不晓得要上前迎还是怎样,站在原地目光看向闫峥。
月光清清冷冷。
男人身上像裹了层冰凉薄雾,浓到化不开。
饶是闫振华对儿子的冷淡态度习以为常,这会儿还是拉下了脸。
哪有做爹的来过节,儿子冷脸相对。
可偏偏满院的人没一人作声。
文澜姿不愧八面玲珑,这时候还能扬起笑脸,开口说,“闫峥,中秋讲究团圆,所以你爸叫我们一道过来吃饭。”
闫峥哂一声,没响。
文澜姿又说,“许思同你结婚,我和你爸爸准备了份礼物给她。”
她确实会拿捏,捡了许思当挡箭牌,话里话外挑不出毛病。
文澜姿从女儿手里拿过一个木盒,闫俏俏翻了个白眼看似不情不愿,被文澜姿横了一眼才松手。
那木盒子乌黑乌黑,表面雕着细腻花纹,光是盒子就价值不俗,打开里头是金打的饰,耳环、项链、手镯,花纹繁复精巧,很有分量。
见闫峥没回应,文澜姿又看向许思,往前走了两步说,“思思喜不喜欢,金店老师傅说这样式现在小姑娘都喜欢的。”
许思被架在那里,长辈拿着礼物上门,说什么小辈都该先接来。
但她不想,她跟闫峥才是一伙的。
“谢谢,我不太戴金的东西,有点过敏。”
后边闫俏俏一步上前,这金饰她看到第一眼就喜欢,换做平时文澜姿都会给她,这回却说是送给许思的,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这许思不就是个弄堂里的穷鬼,金子都没戴过吧。
闫俏俏说,“过敏?开什么玩笑,送你东西还挑三拣四的,一点不识相!”
文澜姿一把拉住女儿,“说什么呢,快给你嫂嫂道歉。”
闫俏俏跺脚,“我又没说错,她连金饰都没吧,还晓得自己过敏,撒谎精,再说我只有一个哥哥,这是哪里来的嫂嫂。”
文澜姿大儿子今朝没来,叫闫肃,闫俏俏排第二,后面是小儿子闫格。
闫格瞪大眼睛,说,“二姐,你胡说啥,这是大哥。”
说完,眼巴巴看看闫峥,又看看新嫂嫂,满脸崇拜。
大哥厉害,娶得嫂嫂都这么好看。
闫格才十五,从小到大看到闫峥就两眼放光!
被许思拒绝,文澜姿那笑也没下去,“小事体,下次来给你带套翡翠的,是我没问清楚。”
闫振华眉头锁着,晓得归根究底是闫峥态度摆在那,冷脸说,“长辈来了你就这态度?”
这话向着闫峥,实则也不满许思。
“呵,长辈,说谁?”闫峥冷笑。
闫振华杵了下拐杖,“你文阿姨和弟弟妹妹不都是来陪你过节。”
“不必,不熟。”
闫俏俏又要作,她被家里惯坏嚣张跋扈,脾气大,从小到大见到闫峥不过十次,从没把这大哥当一家人。
“不识好歹……唔唔唔,”话没说出来,被闫格捂嘴抓住,“二姐,你皮痒了!”
许向阳从堂屋出来看了个热闹,阴阳怪气说,“哟,这椅子要不要添几把啊?”
闫峥说,“不用,几位请回。”
说完又看向闫振华,“你不想待,也可以走。”
闫振华火冒三丈,“闫峥,你别太过分了!”
“吧嗒”一声。
冰冷器械和木桌漆面出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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