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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观白雪簌簌,整个片山上都是银装素裹。
盛嘉楠面无血色,眼底密密麻麻的血丝盘扎:“你想要什么,或者天清观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能做到的,一定……”
“痴人说梦。”
玄月冷嗤一声:“你当人命是什么?儿戏吗?”
盛嘉楠眼神空洞,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当初他有办法让孩子活下来,现在怎么不行?”
“所以,你觉得是我们不想救他?”
玄月冷声反问,手背隐隐有青筋暴起:“盛嘉楠,你别忘了当初非要逼着他去救孩子的人是谁!?”
“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刚愎自用。”
她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以诚怎么会死?我又怎么会一夜白头?”
盛嘉楠空洞又麻木的眼神波动了瞬。
她的喉咙滚了滚,还想再说些什么。
玄月却先一步开口,语气里的轻蔑不屑丝毫不掩:“你有心情在这和我说以诚的事情,不如回去看看你的孩子。”
“我保证,他一定活的很好,长命百岁。”
提到孩子,盛嘉楠高挑的身躯狠狠颤了颤,心里像是有把利刃在不断搅动。
那些对待陆以诚的不耐的过往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每一桩曾经她刺向陆以诚的刀尖,现在另一种形式回到了她的身上。
盛嘉楠心口跳动的恍若炸裂。1
紧着,她剧烈咳嗽起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一口鲜红的血液吐在地上,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玄月眸色暗了暗,仍旧开口催促:“快下山,不然你要是死在天清观里,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那……他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盛嘉楠问。
“有。”
玄月漠然别过头,看向远陆:“他说如果人有来世,就请求上天让他别再遇见你。”
霎时,盛嘉楠脸色灰败,眼里的光一寸寸彻底灭了下去。
她顿好久,像是觉察不到疼痛般,按住心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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