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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往日砚尘给的欺骗，去封妖镇魔钟赴死的决心，和此时阿紫离去的悲痛夹杂在一起，月裳的感情再无法抑制。

她跪在地上蜷缩着，痛苦的哭声近似于哀嚎。

天界的百花震颤，似乎被月裳的痛苦感染，纷纷落下，又在瞬间化为齑粉四散于风中。

这一夜，云岫殿的灯亮了一整宿。

翌日。

月裳换了身素衣，将蝴蝶钗重新插入发间，整理好了情绪。

纵然悲痛，可她不能忘记自己的神女之责。

还有四日，她便要去完成神的使命了。

没一会儿，砚尘来了云岫殿。

“月裳，昨日……”

月裳看着他，眼底一片漠然：“帝君今日前来，可是又要我用花瓣赔罪？”

千年来，月裳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砚尘心中生出不适，蹙眉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

“昨日竺音已将事情始末告诉我，她也只是为了自保才伤了你的蝴蝶灵。”

“自保……”月裳嘴角一扯，“她与你相处只有几百年时间，你就这般信她所言？”

砚尘眉眼微动，半晌才轻声开口。

“两千年前，竺音在神魔大战中耗尽半生修为救了我，还剖了神丹稳住我神脉，以至于她跌落人间为兔。就算只有几百年相处，但我寻了她千年。”

听到这话，月裳神色倏地一变。

神魔大战维系了千年时间，她和砚尘一起在战场待了千年。

可是这期间她从未见过竺音。

纵使竺音曾是神界的侍花小仙，但以她的修为去了战场也是被人宰割的份，谈何救人！

月裳看着眼前满脸笃定的男人，感觉一呼一吸间都是痛意。

她一字一顿道：“神魔大战，她从未出现过。”

“千千万万次救你的人，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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