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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安静,连圈圈都没闹腾,趴在后座里睡觉。
季明舒觉得沉闷,沉闷得她焦躁,一刻也坐不住。
没两分钟她就向岑森提出:“等下你二嫂出来,帮我转告她,谢谢她了,送我到这就可以,接下去我自己打车回家。”
季明舒解开安全带,但车门锁着,她开不了。
她转头看岑森:“麻烦你开一下。”
岑森置若罔闻,敞开他那一侧的半扇车窗,又开始抽烟。
季明舒轻轻叩了叩车门:“岑森,请放我下车。”
岑森侧眸斜睨,烟雾寥寥升上他面前,映衬瞳孔的深邃黑色。扯着嘴角,他轻飘飘吐字:“我不免费帮人。”
同样的字眼,也同样能品出轻贱,但之前听和现在听又是不同程度的感受,季明舒觉得完全不亚于温泉会馆那日的羞辱。
她怎能再白白受他攻击而不反击?
“岑大少爷如此有原则的人,这次又是要怎样才肯开车门?说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季明舒讥诮,“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价值能被岑大少爷你看中来做交换的。”
“没有。”岑森的淡淡声线不变,“所以要说等我二嫂出来你自己跟她说。”
季明舒微弯唇:“可是和岑大少爷您这么烂的人共处一个车厢,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怕‘烂’会传染。”
岑森原本没什么温度的目光变得冷冰冰。
“怎么?有问题吗?不是您亲口承认您烂吗?”季明舒毫无畏惧地迎视他,“一想到我如此被您瞧不上的女人,都曾经被你短暂地感兴趣过,我就毛骨悚然恶心得想吐。也可以释然我为什么会遇到郑皓那种垃圾了。原来遍地是垃圾,我不去主动踩垃圾,垃圾也会贱兮兮地自行凑到我的脚下让我踩。”
岑森稍稍眯起眼,双眸宛若夜里幽暗的星,冷峻又危险。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处置她的冒犯。
季明舒亦倨傲地冷着脸,等着看他能怎样。
明明之前对他总多少有些怵的,现在反倒一点不忌惮。大概因为反正那天被践踏进骨子里地羞辱了,触底了,如今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而他只被她匆忙地赏过一记耳光,委实太便宜他了。
窒息般的沉寂维持了约莫一分钟,岑森从车窗丢出烟头,关了车窗,启动车子,如箭一般冲出去。
季明舒急急抓住车把手稳住自己的身形,意识到安全带松着,她又想系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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