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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挑眉,目光有几分讶异,伸手摸了下她的肚子:“让我看看,这是谁,攒了一肚子气啊。”
卫姝扭头要走:“我要吃,都要吃。”
“等等,”北歌拉住卫姝的手,眼中浮现宠溺的无奈,指了指厨房,小声说,“都给你留着呢,还有好多。”
卫姝唇角往上一提,又被她很快压下,勉为其难地点头:“哦。”
“去吧。”北歌笑了笑,目送卫姝上楼。
北歌没嘱咐她们要早点睡觉。
两个小姐妹见面,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尽管卫姝可能记不得,但于晴定会拉着她说上一整晚。
不过,最棘手的事情已经提前解决,她不怕于晴再说出什么别的话。
就在刚刚,北歌把于晴骗进厨房,让她把情书交出来。
于晴装傻:“啊,什么情书?”
北歌沉声开口:“小姝在国外给我写的情书,你既然找到了,就还给我。”
于晴见北歌已经知道这件事,也不再装傻。她犹豫几秒,摇头拒绝:“这属于卫姝的私人物品吧,我得先给她。”
北歌面不改色道:“不用,这几封情书就是写给我的,你给我就行。”
于晴惊讶无比:“给你的?怎么可能是给你的?”
“怎么不可能,”北歌的脸色有些难看,声音却稳稳当当,“阿水是卫姝对我的昵称,她当年在国外,孤苦无依,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当然会倍加思念我,给我写情书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北歌越说越冷静,“阿水”的名字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瞬间,给她带来一种无法言语的奇妙感觉。冒名顶替,好像变成真的,卫姝真的在给自己写情书,她日思夜想的人就是自己。
但很快,这种玄妙的自我高潮就被北歌自己打破了。
于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可想起北歌那年暑假的心碎模样,心里的天平稍微倾斜了一丝。
幸好闺蜜道德及时拉住她,于晴硬着头皮争辩道:“就算是给你的又怎样,那也得卫姝同意,我才给你。”
“她已经给了我,现在,这几封情书已经是我的私人物品,只不过没有完成交付而已,”北歌走上前,她的身量较高,沉下面色的时候极有压迫感,她伸出手来,“现在,她失去记忆,我不想她想起前些年不太愉快的过往。我想,你也不愿意破坏卫姝此时的宁静吧。所以,请把情书交给我。”
于晴这下彻底没话说:“…好吧,在我行李箱的侧面,明天给你。”
望着二楼亮起的灯光,北歌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野心和微弱的苦涩。
两人上楼后窝在床上说悄悄话,于晴从她出国后第一天住在自己家里说起,聊两人这些年相处的经历,卫姝听得入神,在于晴的叙说中,渐渐勾勒出之前自己的形象。
“三婶就是说话有点不好听,其实人很好的,”于晴说,“你失忆后,三婶还托我爸妈找过国外的医生,人家说现在不适合给你太多刺激,三婶才听从你的意见,让北歌把你接走。”
卫姝听着于晴的话,渐渐入迷。
事实确实这样,陈晓千和北歌看不对眼,她喜欢北歌,下意识就站在北歌这边,但陈晓千对自己没做错什么,她夹在两人中间挺为难,幸好北歌并不在意。
“不过我过不久就能恢复记忆,到时候就好啦。”卫姝自我宽解道。
于晴点点头:“这倒也是,三婶心大,不会和你计较。”
卫姝翻了个身,问于晴道:“那在国外的几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于晴也翻过来和她面对面,想了想,眼神忽然一亮:“有,厌男算不算?”
卫姝问号脸:“哈?”
国外的卫姝独来独往简直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除去于晴因为一起居住的原因能和卫姝同吃同住,剩下的人但凡想拉近点和卫姝的距离,都比登天还难。尤其是男人。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肯定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去野营,同行的男孩暗恋你,在你离队散心的时候追出去找你,结果掉坑里了。最重要的是,你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坑里,过了好久才来喊我们,还拒绝和我们一起去救人。”
卫姝兴致勃勃追问:“什么意思?”
“就是不想救他的意思呗。因为他竟然在坑底向你表白,哈哈哈笑死我。更可笑的是,你本来打算找人救他,一听他说喜欢你,当时就不想救他了,站在坑边几分钟都没有说话。男孩说,当时看你的表情,还以为你要拿石头把他砸死呢。”
卫姝也附和着笑了几声,然后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你不觉得这种脾气很直吗?爱憎分明,黑白分明那种?”和她现在软乎的脾气完全不一样。
于晴哈哈笑着在床上滚了一圈:“可能是吧,小时候你不是那样的,和现在很像。要说是什么感觉,就像是青梅,腌渍好放在透明罐头里,翠绿的那种。干干净净,有点小涩,总归是听话又甜的。”
卫
姝问:“那在国外的时候呢?”
于晴想了一会儿:“更像是还没熟的,挂在树上的青梅。安安静静地长着,风吹日晒也不吭声,慢慢汲取养分生长。果皮还很硬,掉下来砸头上会很疼。”
卫姝大致能明白:“我记得你说我对别人爱答不理,就是这样吧,那时候不喜欢社交,可能也不喜欢人,所以才会这样竖起一身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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