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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管家和搭班的管家婆生怕许汐白的存在影响来客心情,都上前拖拽过他几次,可少年膝盖骨像是与土地相连,纹丝不动。
若肖钰真的重罚了他,也许许汐白就不会感到痛苦。
他眼神麻木空洞,眼泪已经哭干,流不动了。
许汐白不曾想,邵管家欲恐吓他而说出的话,一招刺破他胸膛,慌乱、懊悔与极度震惊的情绪,让他只能跪着。
肖钰亡母的灵牌,因为他听信了封鹤帮扶元太太,而导致被毁。
男人能屹立不倒,也都是靠脑力抗衡,用部队的认可在其父亲那里死守住了最后的庭院。
肖钰,差点一无所有。
我到底在干什么……
其实,我并不了解封鹤,也纯纯被元笙利用,自持聪明想尽办法从肖府逃出去。
心愿达成的人,安心享受着陆家显赫家世加身,而计谋落空的人,撇净干系继续讨好肖老爷,无暇顾他。
与肖钰勾心斗角的这几月,到头来,许汐白一无所获,还将所有仇伤全施加在肖钰一人身上。
许父伤病痊愈,为了不引起陆司令的察觉,决定听从肖钰的建议先离开沪城。
临走前,许禄来府里要带许汐白离开,任由陆封两家继续对许氏蚕食,他顾不上这么多,只要儿子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可许汐白想到万晴的老父母以及许家店铺里那些靠残店过活的人,又想想自己曾做过的那些事。
他要是走了,注定灰头土脸地走,心里有愧。
那天,肖钰闭门不出,命邵管家打包了几箱衣物与可以典当的彩宝交给许禄。
许禄轻拍了下儿子的肩膀,并向邵管家鞠躬致谢:“邵管家,替我谢谢你家少爷。汐白,走了。”
那时的许汐白,就同现在一般,扎根在原地不动。
许禄难有高声训斥儿子的时候,但他力道加重,拖着许汐白往外走。
“汐白!不要耽搁时间,肖少爷没和你我论究已是大恩,你还犹豫什么!”
许禄焦灼地看向许汐白,不理解儿子恢复自由身,还在哭
什么。
“父亲……我好恨封鹤……”
许禄翻眼道:“恨又如何,你再有委屈都不要在这里说,赶紧走!——”
“……您的店开了几十年,离开……就都没了。”
“没了就没了!人活着就是最大的福分,你莫再执着于往事……”
许汐白不换衣裳,挣脱开父亲的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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