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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热闹宴会,走到一处安静的走廊。
当时虞商商年仅六岁,没怀疑自己走错位置,听到一点动静,好奇迈着小短腿走过去。
动静从一处虚掩的房间门里传来。
虞商商屏住呼吸,走上前,悄悄往门缝里看去。
看到了弹钢琴的西装小男孩和一个老年管家。
小男孩坐在沙边,埋头看一本外文书。
管家弯着腰,俯帖耳,态度恭谨,语气却是强硬的:“小少爷,宴会结束后您有一个小时的练琴时间,今日必须完成。老姜总吩咐过这种外文书休息时才能看,不得在没有完成练琴任务时拿来翻阅,遵循老姜总的要求,我要收走您的书。”
说罢,强硬从坐在沙里认真看书的小姜砚迟手中抽走书,一页一页,当着姜砚迟的面撕掉书页以示惩戒。
虞商商咬着指头流口水,啧啧感叹。
外文似天文,她看一眼就头疼的东西。
姜砚迟看外文书都能被说成休息,什么人嘛,果然高门世家规矩多。
好压抑的家,还好她没出生在姜家。
憋不住尿意,她抖抖腿,想离开找厕所,却被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拦截住脚步。
是幼年姜砚迟的声音。
青涩,稚嫩,不乏空灵,似美妙的大提琴。
门内,姜砚迟盯着空空如也的手,冰冷地说:“宴会属于休息时间。”
“空出时间为何不练琴?”老管家反有理道,“小少爷,端正坐好!您的肩膀不直,需惩戒三尺,请伸出手来。”
他的肩膀略微松懈,便要被罚。
姜砚迟仿佛习惯了,面色平静伸出手,盯着地面洋洋洒洒撕毁的书页。
拿起桌面的戒尺,老管家毫不留情,凶狠打在姜砚迟手心。
男人力大,声音震彻耳膜。
手心很快红了一片。
哪里有如此狠心的人,这不是虐待吗?
幼小的虞商商被吓住了,连连后退几步,鞋跟不小心出轻微动静。
姜砚迟耳尖,马上看过来,和门缝外弱小可怜的虞商商对视,瞳孔杀机毕露。
幼年虞商商生怕惹祸上身,飞也似逃离现场。
有了梦境源头提示,虞商商方才知晓为何每次看见姜砚迟,他总站得很直,后背挺拔,肩膀平直。
一切皆有因果,小时候苛刻责难环境训练出来的成效,跟了他半辈子。
六岁小孩忘性大,虞商商上完厕所后瞪着两条小短腿回来,吧嗒吧嗒越过许多大人腿侧,看到好吃的之后很快就忘记了姜砚迟的存在。
一手一个蛋挞抱着啃,还想尝尝高桌上的红酒。
虞商商生怕虞母现她偷喝酒,一边盯着她的方向一边蹑手蹑脚溜到红酒桌旁,结果没顾得上看路,一不小心踩到别人的鞋。
对面是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公主裙公主鞋,洋气十足,高高在上的小女孩。
虞商商嘴里塞满蛋挞肉,听到自己软糯的声音,歉意十足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抬起头来。
原先虞商商并不认识,但有了记忆之后,瞬间认出对面拿鼻孔看人的小女孩是姜砚迟的表妹,谢春桥。
谢春桥年幼同长大后一样盛气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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