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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浦月目光痴痴地望着江景天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全身的力量都随着那个身影一同远去。
她全身都没了力气,毫无形象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倾泻而出,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一滴接着一滴砸落在地面。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中,西浦月才如梦初醒般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这个男人,是她生平第一次全心全意去爱的人啊!
可如今,他要永远地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曾经遭受过的背叛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自那以后,她便给这段感情判了“死刑”,绝无半点转圜的可能。
当西浦月再次踏入恩师陈教授的办公室时,那张原本挂满忧愁的面庞已然换上了如春日暖阳般灿烂明媚的笑容。
她滔滔不绝地向老师汇报起近期的学习情况:“陈教授,我的论文进展得非常顺利呢!而且,留学签证也已经办理妥当,现在就差买机票咯,我准备一毕业就去剑桥,提前去租房子,顺道在附近旅行,多了解一些英国的风土人情!”西浦月兴高采烈地讲述着,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陈教授面带微笑,慈祥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一扫往日阴霾的学生,心中满是欣慰之情。
他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嗯,小月,听到你这些好消息,老师真替你感到高兴。还有,关于之前那件事,老师已经看到道歉声明了。所谓‘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千万不要让这种无端的指责影响你未来的展。人生道路上难免会遭遇各种挫折和磨难,但你要记住,不论是学业上还是事业上的困难,这些艰难险阻只会让我们变得愈坚强、自信!”
西浦月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教授的每一句话语,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被书桌上摆放的一份宣传资料所吸引。
资料上的照片中的女童,正怯生生地望着镜头,大大的眼睛中透露出些许茫然,然而更多的却是那种未经世事沾染的单纯与羞涩。
这样的眼神仿佛拥有一种魔力,深深地抓住了西浦月的心弦,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拿起了那份材料,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过了一会儿,西浦月抬起头,满脸好奇地向陈教授问:“陈教授,请问这些材料是谁的呀?”
陈教授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这些都是关于支教的材料,是我特意拿过来的。我觉得有必要鼓励一部分学生前往边远地区支教两年,只要他们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回来之后就能够获得保送咱们学校研究生的资格。”
听到这里,西浦月的视线重新回到手中的材料上,她凝视着那些孩子们纯真的面庞,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地说道:“这些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他们不但生活物资匮乏,接受的教育资源跟城市里的孩子更是相差甚远。”
陈教授赞同地点点头,语气凝重地回应道:“正因如此,对于那些有志于将来投入教育事业的学生们来说,我才会建议他们在读研之前,先去到这些地方走一走、看一看,好好地锻炼一番,相信这段经历一定会对他们未来的个人成长和职业展大有裨益。”
没想到西浦月听完后竟脱口而出:“陈教授,您觉得我去支教怎么样?”
陈教授立刻吃惊地看着眼前他最优秀的学生,这名本可以去剑桥深造,未来甚至可以拿到数学研究最高奖项的学生,竟然想去乡村当一名小学教师。
就连西浦月自己也惊讶于突然冒出的想法,但是现在的她,看到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内心便涌现出无尽的关爱,非常想为这些孩子做些事情。
她想,这绝对不是一时的冲动,她也绝对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她微微颔,目光坚定地看着陈教授,继续缓缓说道:“陈教授,回过去这几年在数学领域的探索,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显得有些浮躁。原本,我一直渴望能投入到纯粹的数学基础研究当中,那是我真正热爱的方向。然而,为了能够迅取得令人瞩目的科研成果,我最终还是背离了自己的初衷,选择了颇为热门的交叉学科,那种违背初心的愧疚感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久久难以平息。”
说到此处,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就像这次前往剑桥深造,其实也得益于我在ai算法方面的研究成果,可这与我最初的研究方向已经相差甚远。如果我真去剑桥,恐怕日后将再难有机会重归数学的本质。正因如此,我决定去支教。希望通过这样一段特殊的经历,让自己那颗因浮躁而迷失的心得到沉淀和净化。待归来之时,我会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投注到数学基础研究上。哪怕需要花费一生的时间才能在这条道路上稍有建树,我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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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静静地聆听了西浦月这番情真意切、慷慨激昂的陈述,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他凝视着面前这位年轻而充满理想的学生:“孩子,要知道有多少莘莘学子挤破头都想前往剑桥学习,可你如今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弃了,难道就一点儿都不觉得惋惜吗?而且话说回来,支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里条件艰苦、环境恶劣,仅凭一时的满腔热忱恐怕远远不够,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去承受这一切吗?”
西浦月坚定地看着陈教授,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吃苦的!在那边待两年,不过是人生中的短短一段时光罢了,又不是要吃一辈子的苦。”
陈教授皱着眉头,毫不掩饰地直言:“孩子,可是像你这样从小生活在繁华都市里的娇艳玫瑰,实在难以适应偏远乡村艰苦的土壤。”
听到这话,西浦月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陈教授的眼里,自己居然被描绘成了这般模样。
于是,她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问道:“陈教授,您这么觉得我到了那儿后会水土不服吗?”
望着眼前这个单纯得如同白纸一般的学生,陈教授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还是把话挑明:“没错,说实话,以你的条件确实不太适合去支教。你长得如此靓丽动人,而乡村可不单单只有淳朴善良的学生们呐。你应该听说过‘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吧?我实在是很担心你过去之后会遭遇什么意外情况。”
西浦月越听越是惊讶,好奇地追问道:“难道在此之前就从来没有女生去支教吗?”
陈教授微微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当然有女生愿意去支教,但基本上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这些姑娘大多数自小就在乡村里成长,对于如何在农村生活可谓是轻车熟路。通常情况下女生会被安排到条件相对较好一点的地方,可如今绝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选定了支教地点,剩下可供选择的就只剩下那些环境异常艰苦的偏远地区。至于你嘛……打小就在繁华的大城市里生活,真的能适应得了艰苦无比的生活条件么?我还记得你以前那个男朋友叫做江景天吧?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曾替你挡下过多少觊觎的目光吗?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简直就是温室里娇嫩的花朵一样。”
听到这里,西浦月不服气地反驳:“陈教授,我可是拥有柔道黑带段位的高手!”
然而,面对这个涉世未深且单纯可爱的学生,陈教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孩子啊,就算你身手不凡,终究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西浦月坚持道:“陈教授,你放心吧,我还是想去支教,我会慎重选择一个条件相对好一些的地方,而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只是单纯地想好好地去教授孩子们知识,不想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我想去看看其他地方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我这朵生长在温室的玫瑰到底该如何适应未知艰苦的环境,我相信我能做到的,就算做不到,忍一忍,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期待通过我的努力,能够切切实实地帮到这些孩子们,助力他们通过读书改变命运。
就像我一样,如果不是来到京大,我不可能遇到这么多优秀的老师,不可能遇到像您这位宛如父亲一样关爱我的良师益友。
您放心,我会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目去支教的,就像您之前见过的江景天那副模样,甚至看起来比他还要令人畏惧。”
陈教授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学生,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既然你如此坚持就去吧,也许这次经历对于你来说会是一场修行,期待你涅盘回归时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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