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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潭说惊恐地抬头看向他,视线模糊,只能看清一个影子。
一个男人的影子。
“我会回来的,我的东西,我迟早会拿回来。”
他轻轻开口,却如魔音贯耳,直击傅潭说脆弱的精神。
“傅鸣玉,我回来了。”
傅潭说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还床上躺着,没有雨,没有人,一切都是梦。
可是那个梦又那么真实,雨水那样真实,声音也那样真实,好像那个人的剑尖,马上就要落到他的头上来了。
傅潭说忍不住浑身的不适和冷颤。
时隔多年,他还是回来了。
傅潭说下意识抓起床边的青龙剑,抱到怀里。青龙剑是师父留下的,剑身狭长,以青色的珠玉装饰,剑柄雕刻出青龙的模样,有气吞山河之势,是师父亲手铸造的神剑。
傅潭说弹了弹剑身,薄而锋利,尤有龙鸣激荡。神剑在手,才给了他一丝安全感。
他大可以回来。傅潭说心道,反正现在的傅潭说,再也不是可以任他鱼肉的了。
夜色朦胧,今儿月光尤在,但不甚明亮。白纱似的撒下来,好似将林间山头,笼上一层薄薄的雾。
浓密林间,脚步声响起,尽管竭力放轻,依然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一穿着玄色弟子服的弟子缓步踏入这里,仅凭这身装束,和腰间那块玄色镶玉的腰牌,就可以辨认出是惩戒司的弟子。
惩戒司弟子夜值,并不稀奇。
此时他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乍然,有黑影掠过,那弟子一惊,匆忙转身,抬头环顾四周。
人影突然降临在高高的枝头树杈上,借着月光,投下淡淡阴影。
他一身浅蓝色长袍在月光下根本辨不出原本的颜色,唯那层纱质外衫流光溢彩,不是鲛纱胜似鲛纱,只一眼,旁人便能辨出他的身份。
毕竟这样的装束,整个蓬丘,也只有两个人驾驭得住。
玄衣弟子惊喜地抬头望去,只一眼,便已是绝色惊艳。他单膝下跪,颤声跪拜:“晚秋,见过傅小师叔。”
傅潭说斜靠在树干上,一条腿自然地垂下来,在空中轻轻打着晃儿。另一只腿微微蜷起,胳膊肘搭在上面,手里还拿着根不知哪里拔来的草茎,搔着下巴的痒,模样懒散,傲拓不羁。
他懒懒开口:“你找我?”
“并非晚秋找您。”徐晚秋不敢多看他,微微颔首,声色平静,“是山下人,托晚秋捎信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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