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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年心（第2页）

“看你的拳架有龙腾之势，困于气息不足，无法跃空遨游，破解关键就是变立为走，化虚为实。”

“走桩？”聂磐似有所悟。

“没错。我曾见过一位痴迷武道的武修走桩，倒是与你的拳架神似，可以借来一用。走桩讲究身法和拳意相互配合，拳者要感知天地之意，不断地夯实自己的拳势。”

火龙尊者说完，以聂磐的拳架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走出，大石微微地晃动，潭水向远处荡去，威势霸道，令人瞠目。聂磐学着火龙尊者的样子，也向前踏出一步。

聂磐迈出这一步，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脚底传来，身上的拳意变成一条小小的溪流，汇聚到了他的指尖。不过，拳意流没有外泄，像调皮的孩子一样，在指尖兜兜转转。故而，聂磐的一步未引起任何响动和变化。

“形似。”火龙尊者悠然地说道。

“还是我的修为不够，难以领会这走桩之步的精髓。”聂磐有点沮丧，看着自己的光脚丫。

“走桩与修为高低无关，关键在于练拳者的毅力和决心。”清莲尊者连忙鼓励道。

“仅仅看我走出一步，你便已经走出形似之状，这可不是寻常修炼者能够达到的水平呢！”火龙尊者捻须一笑。

“老家伙故弄玄虚。”清莲尊者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有些意愤难平。

“我还以为我笨呢！”聂磐露出开心的笑。

少年的心是脆弱的，往往生怕自己达不到别人的期许。

“你指尖的拳意流动很有意思，好似看不起我这一步走桩。好，我就再走几步让拳意流看看。”火龙尊者指着聂磐的手，捻须微微一笑。

聂磐惊奇地看到，指尖拳意变成一个小童，盘腿坐在手上，嘻嘻地笑。

火龙尊者转回头，一步踏出大石头，踩在深潭上方的虚空之间。虚空被尊者的一步震得波光莹莹，一缕缕蓝色光芒遁入夜空，好像无数灵动的小虫。

尊者再度抬起脚，向前方虚空踏出第二步。虚空波光更加明亮，如同跳动的水珠，在幽暗的夜空中滚来滚去。从虚无中生出无数蓝色蝴蝶，在夜空下翩翩起舞，灵动之姿让人啧啧称奇。

拳意小童手舞足蹈，开心得又蹦又跳。

第三步。虚空水珠汇成小溪，以火龙尊者的脚落处为中心，不断地缓缓流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虚无中又钻出无数蓝色小鸟，发出阵阵啁鸣，展开双翅快乐飞旋。

拳意小童兴奋得真翻跟头。

第四步。虚空小溪奔涌起来，形成一条可观的河流，其间甚至有露出河面的礁石。许多大鸟从虚无中飞来，鸣叫声悠扬悦耳，引得小鸟们振翅跟随，不断地在河上飞来飞去。

拳意小童拍动双臂，想似大鸟一样腾飞。

第五步。虚空河流又宽了不知几许，变成一条浪花翻涌的大河，滔滔水声不亚于飞瀑激流。一只蓝色苍鹰钻出了虚空，盘旋于河流上方，吓得大鸟们轰然散去。

拳意小童挥了挥拳，好像要替鸟儿们暴打苍鹰。

第六步。大河化为一条更加宽广的大江，江中大鱼不断跃起，激起一朵朵大大的水花。蓝色苍鹰化为一个蓝色光点，一只蓝色的大鹏垂落于江上，鹏翼展动之间，两道水注冲天而起。

拳意小童吐了吐舌头。

第七步。大江汇入一望无际的大海，奔流之状如同万马齐喑。虚无中出现一只蓝色凤凰，飞旋于虚空之上，大鹏不敢振翅垂翼，消失于虚无天际，鸟儿们重新飞回来，围绕在凤凰周围。

拳意小童不再乱动，眼睛凝视那蓝色凤凰。凤凰转过头，亦凝视着小童。

第八步。大海变成了更加无垠的大洋，一股股龙旋状的狂风在大洋中心升起，掀起了高山一般的汪涛。虚无之中有龙吟之声传来，一头蓝色的大龙由虚变实，如同登临万山的帝王，俯视臣服的蓝色凤凰。

拳意小童面露惧意，身子瑟瑟发抖，想要躲回聂磐的指尖。

“定！”

火龙尊者口吐一字，虚无之中的奇幻景象宁定不动。随即，火龙尊者悠然地走回来，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闲庭信步。

“如何？”火龙尊者走到聂磐身边，指着奇幻景象问道。

“妙不可言。”聂磐赞叹道。

“行万里路，走百万桩。我想你如果能够坚持下去，拳意虽然不能直通天界，亦可使证道之心澄明。”

“我懂了。”聂磐诚恳地说道。拳意小童不住地点头。

“加上先前的那一步，这九步走桩有一个十分霸气的名字。”火龙尊者故意拉长了音，有点挑衅意味地看着清莲尊者。

“游龙桩而已，好像天下无敌似的。”清莲尊者不屑一顾，撇了撇嘴。

“老家伙不服？”

眼见两位尊者剑拔弩张，拳意小童摇了摇头，钻回聂磐的指尖。聂磐笑了笑，指着虚空幻象。

“这条蓝龙能游到哪里去？”

“九步游龙，遨游天地。”火龙尊者答道。

“若是再多踏出一步呢？”聂磐又问。

“或许该是太空之界吧。不过，那种风光我无缘得见，更不相信有人能够做到。”火龙尊者一边说，一边向虚空幻象一指。

幻象瞬间塌缩，激荡得如同一阵狂风，更似一团在夜空中闪烁的烟花。当幻象完全消失不见，一缕拳意气息游于虚空，钻回了火龙尊者的魂体。

“早晚有一天，我要踏出那一步，到太空之界看一看。”聂磐望着浩瀚穹空，大声地说出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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