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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01:00a地点:肯尔塔
(第三人称视角)
「累了吗?」精灵带着笑容缓缓地走向正在草地上侍弄花草的男子,虽然一起住在肯尔塔,但因为全学祭的关係,只有在深夜才能拋开公事说上几句话。
「只是不习惯那么热闹。」洛亚原本坐在草地上轻轻拨弄着手边散发光芒的花朵,见赛塔来了便打算起身,只是当他朝来人看去时,却险些愣住了,精灵本就会自然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在夜晚尤其显眼,加上庭院两旁的花朵,他不禁想起过往的时光。
待他反应过来时,身体早已先一步将精灵给拽倒在地,当然,他自己有作为缓衝在下面垫着。
赛塔向来柔和的目光此刻带着明显的担忧看着身下之人,毕竟洛亚鲜少如此失态:「怎么了?」
「只是在想,这么多年来,你都是这样看着他们的吗?」来到学院后,他偶尔会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那么赛塔是不是也曾经这样,将自己放在第三人称的位置,独自看着这群年轻的孩子们。
赛塔愣了一下,他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怜惜,可是洛亚似乎忘了自己是实实在在地度过这千年岁月,并非像洛亚从封印之地一下到外界的巨变,他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接受、感知这个世界的变化,何况他并非孤身一人,也并非一直被困在一隅,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也带上几分心疼:「你总是在某些地方特别迟钝,多想想自己吧。」
闻言,洛亚轻轻地笑了起来,随手捧起一缕精灵柔顺的发丝、吻了上去:「遵命。」
精灵面色微红地从他身上起来、翻身坐到了旁边,两人一坐一卧一如当年,画面唯美的不可方物,只是旁边少了个编织花圈的女孩,而两人之间多了一些当年没有的东西。
微风轻轻拂来,洛亚身手拦下被风吹起的花朵,一手垫在后脑勺枕着:「我记得这个花。」
「被留下的精灵会用它来照亮离去族人的道路。」他记得的,无论是三千年前或是千年前,出战之时树林充满了悲伤,每个留下的精灵哀伤的将花装饰在道路上,远远的、好长一段路都是那些小花……他已经快不记得赶来参战的究竟有多少地方的精灵同伴。
记忆正在褪色,望过去,已经像是不真实的记忆,可眼前人的存在却提醒着他一切都是货真价实的经歷,若是放在过去,免不了又要一阵感伤,但现在已然不同,有个真正能陪在他身边的人。
「白精灵那边你打算怎么做?」两人生命结合的那晚,洛亚来自无殿的三位损友刻意把力量释放出去,现在白精灵的代表已经快到学院了,估计再过几天就会抵达。
「他们只是来确认我的状态而已,不用担心。」话是这么说,但想到当初自己毅然决然地离开族里,然后便断了一切讯息、隐藏自己的力量,以至于他前往古老的冰牙一族时都没人能认出来,他还是补上一句「估计会被一顿唸叨吧。」
「那我可得多揽些责任才行,毕竟是我拐走了他们的陛下。」洛亚一时兴起编起了花环,嘴上却还不忘回復。
闻言,赛塔微微挑眉道:「怎么不是全揽下?」
「因为你是自愿和我走的。」他三两下便将手上的迷你花环完成、将精灵白皙的手拉了过来,亲自将编织好的指环套了上去,随后还故作委屈地看着对方「不是吗?」
本因手上戒指耳朵再次攀上赤色的精灵,看着眼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顿时笑了起来、将手放在对方头上搓揉了几下、活像是把对方当作大型犬:「是,我的殿下。」
赛塔好像被带坏了,不过没关係,晚点回去后他可以再扳回一城,洛亚在心里这么想着,但很快就被对方的问句拉回注意力:「你找过安地尔了吧?」
「嗯。」洛亚将事情的经过仔细地说了一遍,然后静待精灵的提问。
「果然,这也就代表他们无法再回到安息之地了吧?」灵魂若是没有在一定的期间内前往安息之地或其他该去的地方,那么就会被拒绝接受。
「依照安地尔的性格,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估计又会拿自己去做一些交易,然后傻傻地不让其他人知道,但殊那律恩不会放任不管的。」
听到这里,赛塔知道对方已经有了对策,可他比较担心洛亚为了下属也跟着做一些傻事:「制衡者消亡后,会去向哪里?」
「每个生命都会消失在时间当中,最后会回归属于他们的地方,我和雪也不例外,只是会回归到最纯粹的模样,散落到各个拥有黑与白的地方。」制衡者本就是由黑与白的力量交织而成,他们并不属于安息之地、不属于冥府、也不属于主神,他们属于任何地方、也不属于任何地方「我们的灵魂已经有了联系,你担心的事情并不存在,我发誓。」
洛亚揽过精灵、俯身吻上对方的眼睛,等对方的情绪波动稳定下来后他才继续道:「刚才我没把话说全。」
闻言,精灵睁开幽绿色的双眸,静待洛亚把话说完。
「你朝我走来的时候,我彷彿看到了当年的你,在我下命令的那晚,
你也是踏着月色而来。」洛亚再没低头看精灵的表情,只是望着那些散发着光芒的花朵继续道「就在那瞬间,我才感到了后怕,尤其想到你和其他人言笑晏晏的模样,如果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你若是选择了其他人」
洛亚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套上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与自己编织的指环一模一样的戒指,接着对上的就是精灵含笑的双眸,后者有样学样地道:「你担心的事情并不存在、我发誓。」
为什么呢?眼前人总是能够轻易地牵动他所有的情绪,让他那颗因为在封印地太久,长期以来几近毫无波澜的心再次快速跳动起来:「赛塔,我有没有说过,我把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到你了?」
「你没说过,但我知道,因为我也是。」精灵将手抵在唇边、轻声笑了起来。
看着对方手上的戒指以及那张脸,洛亚终于忍无可忍,拉过对方便开啟移送阵传送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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