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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贺家同样不得安宁。
贺江哲回到家里,一直很烦躁,脑中反复斟酌措辞,现在滑雪场的事儿已经是小事了,他绞尽脑汁想如何跟父母坦白他和陈婧的事情。
不过时何平比他想象中动作更快,直接将电话打给了贺正国。
贺正国和付婉雯夫妻俩今晚本来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贺正国接完电话,脸色当即就变了,带着付婉雯回家。
路上付婉雯将电话打给贺江哲,得知他已经回家,车子是压着限速跑回家的。
贺江哲坐在楼下客厅沙发上,等待暴风雨来临。
果然,贺正国进门看到他,眼底怒意赫然,鞋都没换,直接走过去问他怎么想的。
贺江哲还试图用老一套蒙混过去,说:“还能怎么想,陈婧是陈婧,她爸是她爸,她爸做错事,难道还连坐吗?我只是谈了个恋爱,为什么要管那么多……”
他话没说完,贺正国的巴掌就已经落了下来。
贺江哲被打得耳膜嗡嗡地响。
他唇角浮起一抹嘲讽,时柚今晚挨打,他也今晚挨打,他们的步调还挺一致的。
付婉雯赶紧过去拦着贺正国,“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说罢,心疼地看着贺江哲,想要摸摸他的脸,又忍了,“江哲,快给你爸爸道歉。”
贺江哲舌头顶腮帮子,一副混不吝的无赖样,“我错哪里了?你们没有见过陈婧,如果你们见到她就知道了,她人又不坏,遇到那种爹是她倒霉,她也挺可怜的,你们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你……”贺正国险些要背过气去,“你二十几了,不是小孩子,这里面的利弊还要我教你?!她是没错,但她爸的案子牵扯到的人那么多,罪名不是受贿就是行贿,现在北城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哪个愿意和陈家扯上关系?我们贺氏一直干干净净,难道要因为你一个人谈恋爱就沾染上这样的污点?人言可畏你懂不懂!”
贺江哲摸了摸脸,“我和她交往的时候,她爸都已经坐牢了,什么行贿受贿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别人会听你讲什么先后吗?!”贺正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只要你的身份和陈婧的身份被人拿出来做文章,媒体会怎么说,舆论怎么讲?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贺江哲皱着眉头,还想说话,被付婉雯喊了声。
“江哲,其他的我们都能由着你,但这件事不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牵扯到贺氏,”她苦口婆心道:“从你太爷爷到现在,贺氏几辈人的基业,所有人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干干净净的,到了你手里,你跟个贪官的女儿在一起,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我们贺氏?”
贺江哲其实知道自己不占理,但低头对他来说太难了,他攥紧双拳,站起身,“我做不到,陈婧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能抛弃她,这个世界对她已经很不公平了,我不能再这样对她。”
“逆子!”贺正国厉喝,“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你想做情圣,难道要拉着贺氏一起承担骂名!”
说话间,他又扬起手,只是被付婉雯拦在半空。
“你消消气,我劝劝儿子,别打了……能打出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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