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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看着她,没说话,但棠妹儿分明感应到了他未出口的潜台词——
还不够。
你的才华,还不够打动我。
“可是靳生,我——”
棠妹儿还想补充,靳斯年的秘书拿着电话,过来打断,“靳生,老爷子打电话来了。”
“我上车接。”
说完,靳斯年冲棠妹儿颔首,“抱歉,棠大状,我还有事。”
他系住西装纽扣,弯身上车,直到车门合拢,没人再看棠妹儿一眼。
七八个保镖秘书鱼贯上车,一行车队驶入雨幕中,灰蓝的潮湿季节,把城市淋到湿透。
露西赶来,看到棠妹儿恍然若失,站在那好似定身,她便知道结果。
小心翼翼唤了一句,大状。
露西:“靳生不肯收我们,我们是不是被打回原形了?”
你的原形是什么?
小鬼、艳鬼、吊死鬼,谁要同你说笑,本世纪最大怪谈,靡丽红港,有鬼也只有穷鬼。
五年前,棠妹儿从大陆到红港,穿球鞋扎马尾,自以为青春无价。待夜色降临,醉汉过来拉扯,她才知道,指压双龙卖三百,包夜还能打八折。
这座城,最危险也最诱惑,那晚棠妹儿站在碎金街头,见过一场无声海啸。
跟对人靳斯年是温良君子,皎皎如月……
华灯初上,光影绰约的夜,像个披纱美人,一动一静,皆是风情。
棠妹儿刚洗过澡,坐窗台捧一罐啤酒,是她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
被房东割肉?
不要紧。反正她还会赚很多很多钱。
攀不上权贵?
也没关系。东家不做,做西家,高门世家又不是都姓靳。
自我安慰有时效,三分钟过去,心情仍旧低落。
好在盛老板的两百尺大屋,名不虚传,黄金地段,坐拥绝佳视野,从五楼望下去,正好看见水姐揽到新生意。
谢顶男人,两百磅,先扑身,再伸一双咸猪手:宝贝想我没有。
女人娇俏扭腰,推搡道:死鬼,几日不来,叼你老母啦。
男人反叼回去。
叼来叼去,意动身燥,只差当街走火。
棠妹儿看得正有兴味,突然有人敲门。
她扭头看向门边,应了一句,“谁呀。”
外面无人应答。
隔了两秒,敲门声继续。
门钟坏了很久,每次有人拍门,霹雳乓啷的声音,简直像讨债。
棠妹儿烦躁,铝罐随手放茶几,趿着鞋拉开门,抬眼的一瞬间,慵懒散漫顷刻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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