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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冠华已经带人把记者驱散了,泼你猪血的人,是李敏琪的舅舅,他已经被扭送警局,至于李敏琪的母亲。”
靳斯年一顿,似乎在想处置方案。
痛失爱女的母亲,声嘶力竭的吼叫,还有若无其事的靳佑之,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棠妹儿先一步开口,“李敏琪的舅舅,我可以不追究,至于李敏琪的母亲,她是受害人,闹一闹只是发泄,我愿意再找她谈谈——”
“楼下的事,让许冠华想办法安抚,你不用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楼上这些人。”
股东大会中途打断,股东们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现下,会议室里只剩几位德高望重的爷叔,等着靳家交代。
靳斯年:“我带你过去旁听。”
“哦。”
棠妹儿清楚,作为靳佑之的辩护律师,代表的是那个拍拍屁股走人的混蛋。
挨骂,已经注定。
棠妹儿迅速整理心情,将头发挽成髻,刚准备走向战场,靳斯年却拦下她。
“等一下。”
棠妹儿尚在不明状态中,靳斯年手执一块丝帕,伸臂过来。
“你受伤了。”
冰凉柔软贴上侧颈,棠妹儿这时才感知到疼痛。
应该是被李太太挠的,刚才洗澡沾了水,她也没留意,不知道现在什么模样,但靳斯年轻柔的动作,专注的目光,实在太郑重。
棠妹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靳斯年轻轻按住她,“别动,渗出血了。”
男人靠过来的身体,包裹在西装下,黑色衬衣黑色领带,外加紧紧系住的喉结,一丝不苟的庄重打扮,却叫棠妹儿心如擂鼓。
人家明明一番君子之意,可棠妹儿不知道哪里冒出的污浊想法,她告诉自己,不可亵渎靳生分毫,奈何眼睛另有打算。
最后,她不得已垂下眼帘。
兵荒马乱这世界,好像突然安静,空气中淡淡的古龙水味,一丝一缕都是澎湃。
“刚才吓坏了吧。”
男人声音温和低沉,从头顶传来。
棠妹儿恍若梦中惊醒,条件反射般摇摇头。
“还好。”
靳斯年手腕一转,雪白真丝手帕上,赫然一道粉红,棠妹儿在想,那么好的一块口袋巾,弄脏可惜了。
靳斯年却看着她,“伤口沾过污物,可能会感染,回去记得上药。”
栓恶犬我叫你,你怎么不摇尾巴?
“……佑少的事,法庭已经做出判决,当庭释放就是无罪,法官都说无罪,外面的人再泼脏水,就是诽谤,所以——”
“所以要把全港市民告上法庭吗?!”
会议室,火药味渐起。
一位爷叔打断另一个,直接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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