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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鸟叫和虫鸣的声音?难道自己还在牧场没出?刚才明明是在市区的十字路口啊!难道刚才生的那一幕是在做梦?一定是的!
莫聿铭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了许多悦耳的鸟叫声,并且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自己从未听过的奇怪虫鸣鸟叫声。虽然有些怀疑,但最后还是以为自己前不久生的那一幕是在做梦。
眼皮感觉特别的重,有些不想睁开,脑袋一直嗡嗡作响,有些昏沉,意识很是模糊,全身像散了架一般,没有一点力气。莫玉铭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够,还想多睡一会儿。
“还是早点起来吧,让十几个大老板和领导以及一大堆记者等自己一个人,等得太久终究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全身十分的倦怠,一动也不想动,但莫聿铭在心里默默地想道。他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答应的事从来都不会找任何借口来推迟或者爽约。
所以即便现在他感觉十分的疲惫,即便一双眼皮像铅一样沉重,也没有找理由让自己多睡一会儿。所以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睁开了眼睛!
“咦!这是什么地方!”
莫聿铭刚一睁开眼,当视线内的景象逐渐清晰,便立刻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吓了一大跳!
先映入他眼中的不是那宽敞明亮,而约显简约古朴的卧室,也不是经常躺在那张精致古朴的摇椅中打盹的书房,更不是那自己驾驶了七八年的,半新半旧的皮卡车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棵高大的有些让人吃惊的树木,和许许多多自己从没见过的花草。这树木大的惊人,郁郁葱葱,比美国的巨杉还要高大,至少有三四十丈高,甚至有可能更高,如摩天大楼一般。
莫聿铭躺在下面根本看不到树梢,树杆也大得吓人,大得不知如何形容。
莫聿铭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树,粗略估计树杆的直径只少十丈有余。树皮斑驳如鳞片,每一块皲裂都有巴掌那么大,颜色暗红,十分怪异。
树下的地面上长着浓密的植被,各种奇异的灌木藤蔓、花草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其中那开满了五颜六色奇异花朵的花草,形状怪异,十分的迷人,有些开在树枝阴影下,不见阳光的花草还能散散出淡淡的亮光来,如晶雕玉琢一般透亮,红的、白的美不胜收,美轮美奂。
看到眼前如此奇特而又真实的一幕莫聿铭傻了眼,大脑一片空白,目瞪口呆的过了好长时间莫聿铭才回过神来。
这时才现自己即不是躺在那有点乱,但绝对大、绝对舒服柔软的大床上。也不是躺在那个不怎么新,但绝对够软、够气派的真皮沙上。更不是在那辆和家具比起来就有些寒碜的半新皮卡车中。而是躺在一蓬厚厚的被自己压得乱糟糟的杂草之中。
脑袋一团浆糊的莫聿铭想翻身站起来,但谁知刚一动,还没怎么用力,左手胳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转过头一看,顿时傻眼:这哪是自己的胳膊!一条被碎布条缠裹着的,白嫩瘦小的幼儿手臂,扭曲的摊在杂草上,小手臂上有数道猩红刺目的巨大伤口,皮肉翻裂,深可见骨,一片血肉模糊,伤口上还沾满了杂草木屑。
破碎的衣袖被从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染的通红。胳膊肘稍微一动,就传来令人昏眩的疼痛,估计是骨头断裂,关节脱臼了。
右手和身体的其他部位还好,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虽然也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但只是一些皮外伤。看着这身幼童的身体,莫聿铭傻了眼,自己明明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少儿了呢?
又一阵令人昏眩的头痛感传来,莫聿铭无力的躺下了脆弱而幼小的身躯。
脑袋还在嗡嗡着响,意识一片混乱,这时一些不曾有过的记忆碎片,时断时续的闪现在脑海中:
像是古装武打片中的那般,七八个身材高大,动作敏捷,穿着清一色玄青色紧身劲装,手握闪着寒光的锋利兵器,衣上左肩处都绣着一个白色的狼头的蒙面人,正紧紧的追着一老一小不放。
老者面色苍白,嘴角还流着一丝血迹,衣衫破裂,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喷涌而出的鲜血渗透过衣衫,顺着破口滴落地下,一路走来,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早已血肉模糊的左手紧紧的将手中的幼儿抱在怀中,半点也不曾松开。早已没了衣袖的右手提着一把刀口崩裂正滴着血的大刀,拼命的向前跑着。
这个六七岁的幼儿,双手紧紧的搂着老者的脖子,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后面的,紧紧追着不放的蒙面人。心里一片茫然,完全不知生了什么。
莫聿铭意识到脑海里的画面不是自己看过的什么古装电视剧,因为那种无助,那种恐惧,即使是拍的再好的影片也无法带给观众的。
那种感觉无比的真切,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能感受到,才能有这么深刻的记忆。通过这些残缺的记忆,理性告诉他这个小孩应该就是现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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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片段不断的变化,不知跑了多久,一群人追追打打,来到了一个断崖之上。
高逾千仞的山崖,陡峭无比,断崖下是浓厚的云烟雾气,不知云雾之下还有多深,崖底有何物,云雾不停的翻滚,里面还不时的传出隐隐的雷鸣之声,像是有无数道雷电在云层深处激荡,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站在崖边即使胆大之人都会感到心惊肉跳,因为那聚而不散的云雾之下不知有多深,即便那看似无害的烟雾,表现的也是过于诡异,因为很少有云雾会常年累月的聚之不散,云雾之中还会时不时的传出道道闪电,并出轰隆隆的雷声。
断崖上不停地吹着飓风,飓风肆虐的从众人身边吹过,吹得破碎的衣服猎猎作响,摇摇欲坠的老者绝望的在崖边停了下来。
一路上毫无停歇的奔逃,早已让他精疲力竭。摇摇欲坠的他,靠着手中的长刀支撑着身子站立以防被飓风吹倒,缓慢的转过身子,艰难的睁开被大风吹得生痛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紧紧追来的八个黑衣人已经摆开架势,举着刀剑呈扇形一步一步的包围了上来,阻断了所有退路。
老者苦涩的笑了一下,把头转了回来,满是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孩子,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孩子说:
“怕吗?”
小男孩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没听清楚,居然没哭没闹,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好样的,爷爷没白疼你!不愧是我的孙子!记住那头狼!如果……”
老者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男孩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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