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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提着药箱从厢房里走出来,板着脸说:“伤口都处理好了,我开好了药方,大人派个人随我去铺子取药吧。”
徐淑清关心道:“大夫,我家二弟的伤势严重吗?”
“本来伤得不重……”
老大夫顿了顿,捋捋白胡须,见徐淑清一副要晕厥的模样,赶忙加快语说:“好在这位大人是收着力道打的,只是皮肉要痛至少半月以上,筋骨都无碍的,夫人还请放心。”
徐淑清松了口气。
这是之前为将军夫人诊治的那个老大夫!盛临乐一眼就认出他来,老大夫显然也看见她了,朝盛临乐拱了拱手。
老大夫说:“隔壁那孩子伤了头,需得日日扎针放出淤血,再加上骨折……大人,可否等他醒了之后,把人搬到我那去照料?”
盛大哥对自家弟弟惹出的祸事惭愧得紧,哪儿有不听从大夫建议的,颔答应:“自然可以,还望大夫不吝好药,好生救治他,别让他年纪轻轻就落了残疾。”
徐淑清又做主多安排了两个下人去照料云墨。
这老大夫还是之前那倔脾气,只收诊金药费,赏钱一概不要,背起药箱潇洒离去。
盛将军和将军夫人过了宵禁的点才回到家里。
一回家就听见二儿子又闯了祸事,盛将军气得摔了茶盏,拍桌怒骂:“混账!”
盛大哥是坚定认为需要给弟弟吃教训,所以一句开解也不说,稳坐着等爹娘脾气,而徐淑清这个和事佬早哄儿子睡觉去了,不在现场。
完了,二哥今日正好撞枪口上了。
盛临乐站出来缓和气氛,“爹,二哥已经被大哥揍过了,打得皮开肉绽的,喝了药才睡下没多久,今天就先放过他吧,明日你想怎么打再怎么打,行吗?”
将军夫人满脸倦意,连声叹气,与大儿子对望一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不得不说,二郎这次确实闹得太过分了,就叫他吃顿教训也好,省得日后回了京城再闯出类似的祸事。
这一夜,盛家除了眠眠这小婴儿睡得酣畅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辗转难眠。
翌日,盛临安被盛将军亲手拿戒尺,重重打了五十下手心,完后还得举着一套五经四书,去祠堂罚跪两个时辰。
晚饭时,盛临乐去探望他。
盛临安手肿如红烧猪蹄,筷子都拿不了,只能叫婢女喂饭,走路也不行,膝盖肿了撑不动身子。
甚至连坐也艰难,后背屁股都是伤口,稍微一动作就疼得龇牙咧嘴。
盛临安悲愤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碰马车了!”
很好,盛将军和盛大哥的目的达到了。盛临乐倍感欣慰,“要是早这样,你也不至于挨这顿打。”
盛临安心有不安,踌躇半天,取出自己全部私房钱交给盛临乐,“这事儿全怪我,你把这些都给云墨吧,害得他伤那么重……我该向他赔罪。”
一匣子银锭,少说也有两三百两。
盛临乐带着盛临安的诚意来到药铺。
云墨这会儿已经醒了,正半倚在床头,皱巴着脸喝药汤。
接连灌下去三斗碗,云墨生无可恋,艰难摸索床边的蜜饯,捏了一颗含在嘴里,“怪我,怪我轻易就把套马的缰绳给了你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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