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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神牛往事（第1页）

“你似乎很看重结果”灰灰踉跄往前跨出几步，和弓箭手拉开距离，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现在伤势极重，但是眼神中却并没有露出任何颓败的神色，反而是带着一抹坚毅。

“是吗？你看出来了，我的身份，你不会懂，从天宫崩坏开始，你们的世界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弓箭手此刻停手了，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向灰灰。

四周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就连灰灰刚刚劈开的大地中冒出的烟雾似乎都被凝固在了空中。

“呵呵”灰灰低下头，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臂，上面有黑气缭绕，犹如无数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啃食手臂一般。

“是啊，天宫崩坏后，有多少强大的小动物进去挽救过，但是都如同石沉大海了”灰灰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似乎身体已经到达了某个临界点一般，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所以，你也别白费力气了，世界混乱后，才能归于混沌，这才是世界真正的原貌，你现在所做的，只是螳臂挡车罢了。”弓箭手已经走到了灰灰的面前，目光贪婪的看向了灰灰，这个小动物，他要吞噬。

“临死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灰灰抬起头，和弓箭手四目相对。

弓箭手眼中露出了笑意。

“看来，你终于认清了你自己的处境了。”弓箭手一只手搭在了灰灰的肩膀上，“好吧，在你临死前，我可以让你死个明明白白，有什么问题，你大可问我。”

灰灰先是深呼吸了一下，随后才开口道：

“你是黑暗物质的产物吗？”灰灰问道，这是灰灰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唉。”那个弓箭手叹息一声，虽说是敌人，但是对于灰灰的执着，他还是非常佩服的。“你是第一个这么问的小动物。不是，我也曾是小动物，甚至可以毫不避讳的说，我曾经是天宫分派在外部的外使者，本体是神牛。”

弓箭手眼中有了一抹追忆的神采，他曾经作为天宫的外交使者，游历兽界万千世界，专门接引各种有潜力的小动物进入天宫帮忙。但是后来天宫崩坏，他是第一批遭殃的小动物，因为他所在的星球距离那个黑色裂缝是最近的，为了保护那颗星球，他冲到了最前线，用自己的全部魔法力量，撑开的保护罩，保护了那颗星球大部分小动物的安宁足足十年之久。

但是这样做岂会没有代价，所有本该侵入那颗星球的黑色物质都进入了他的体内，那种本能的欲望，撕心裂肺的疼痛，灵魂的灼烧等不断地侵蚀着他。

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他在等待天宫派出净化神兽麒麟来拯救他，但是他坚持了整整十年，都没有看到任何救援的到来。

十年后，他终于耗尽了体内的所有魔法，黑暗彻底吞噬了他，也吞噬了他苦苦守护了十年之久的星球，在他死亡的那一刻，魔法结界破裂，黑暗物质犹如浓稠的墨汁一般倒灌而下，只是片刻，那个星球就成为了一颗死星。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却惊骇的现自己可以一眼望穿虚无，甚至拥有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力量。这是虚无和混沌赐予他的力量，他虽然不再属于生灵，但是却藉由混沌的力量再次重生了。

“所以，你还想与我决力，简直是痴心妄想。”弓箭手冷笑了一声，不屑的看着灰灰。

灰灰若有所思，如果对方曾经是生灵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曾经斩杀的那些黑影，其实也是其他的小动物所化呢？那么之前自己在外面和麒麟大战时，天上降下的黑雨，应该也不只是简单的麒麟的魔法，以及迷宫内最后自己所察觉到的危险气息，怕是也是其他小动物黑化后变的。

“第二个问题”灰灰目光落在了弓箭手那漆黑的铠甲上，目光闪动。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只是单纯的让世界同化，成为混沌的一部分？那黑色的裂缝中究竟是什么？”

灰灰问出了第二个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同化？”弓箭手摇了摇头，“你这话就说的太难听了。你像极了曾经的我，热血，正义，沉着，因为我曾也是为天宫效力，为世界安宁鞠躬尽瘁，但是后来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没有守护下来，自己死了，家人同族都灭了。为什么？”

弓箭手莫得失声道，眼眸中有黑色的雾气流淌，因为已经不属于生灵了，所以并不会有眼泪，而那黑色的雾气，就是他此刻的眼泪。

“我为兽界贡献了自己的所有力量，但是却没有激起一点浪花，哪怕是守护下一个小动物也好，但是什么都没有守护下来。”

弓箭手忽然仰起头，看向了漆黑深邃的虚无之中，身上的铠甲有些颤抖，似乎是沉浸在极度的悲伤之中。

“后来啊，我重生了，成为了黑暗力量的一部分，拥有了比原本自己强大数百倍甚至数千倍的力量，我才醒悟，混沌的力量才是终点，如果大家都能拥有这样的力量，还何须和其他小动物客气？自己称霸世界不好吗？你的灵魂很纯粹，很远古，我很喜欢，只要吞噬了你，那么我的力量，就可以连续上好几个台阶不止，让大家都无敌不好吗？”

弓箭手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狞笑，虽然被铠甲遮住了脸庞，但是却不难感受出那股冰冷的杀机。

听到这里，灰灰也叹息了一声。

“你也真是不容易，对于你保护小动物的事情，我很钦佩你。但是”

灰灰忽然顿了顿，右手断裂的手臂此刻忽然黑气开始渐渐褪去，如果仔细看去，会现灰灰手上有着细微的金色线条在不断游走，那些黑色的物质在碰到金色线条的时候，就直接犹如夏天的水滴落在烈日下的水泥马路上一样，瞬间蒸了。

“我只想说，力量再强大，如果没有和力量相匹配的规则约束，那么带来的终究只是毁灭，是一场虚妄罢了。你以为力量才是一切？不，你错了。”

灰灰摇了摇头，手上金色的线条越来越多，黑色物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被逼出体外，然后消失。

“哈哈哈，灰灰，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懂。”弓箭手大笑了起来，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飘向灰灰的右手。

“好了，你该知道的也基本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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