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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低垂着眸子,深吸了一口气。
“那件事生了就生了,村长爷爷,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两件事。”
“你说。”
其他人都不再说话,村长孙大成坐正了身子,等徐安往下说。
“想必周大哥已经跟你说了今天早上的事,三郎的二叔二婶来我家闹事,一心想霸占我和三郎的家产。”
村长点点头,他活这么大岁数,这种事见得多了,作为一个没有儿子傍身的寡妇,家产只能留给旁亲。
“也算不得是霸占,你和三郎没有子嗣,家产不可能留给你一个外姓女。”孙大成看了周远安一眼,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徐安虽然早就料到村长会这么说,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堵。
她哽咽道:“可是,三郎家的家产已经被他俩霸占过一次了,即便是三郎回来了,留给他的,也只是一个空壳一样的家。”
村长轻轻咳了一声,“历来都是如此,这是你们家务事,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要他俩没有越线。”
“越线?什么叫越线,难道只有他们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才算越线?”徐安嘲讽地看着村长。
“后来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水磨坊,还有红薯粉作坊,都是我们俩自己,靠着我们的双手慢慢建起来的。”
“凭什么,三郎死了,他二叔二婶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来霸占,还口口声声说要把我赶出去,那些明明也是我的心血。”
她心里有太多不甘,来到这个时代,实在是受了很多以往不敢想的委屈。
“咳咳,三郎媳妇,你说正事,和我说这些……没用。”他又咳了几声,双手放在拐杖上撑着,“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我管不了太多。”
徐安闭上眼睛,一颗热泪滚落。
其实她也知道,和这些人说没用,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控诉,这些不公平的事。
“好,那我就说正事。”
等到心绪稍微平复一些,徐安缓缓开口。
“三郎死了,我不愿把我们的家、作坊,还有水磨坊交给孙二柱。”
众人面面相觑,孙兴一拳砸在桌上,“我也不想,要是要给他们俩,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被他们造没了。”
村长想了许久,摇头说:“可那是你们家的,三郎不在了,理应交给最亲的亲人。”
“难道我不是他最亲的?”徐安反问。
村长皱眉,“啧,三郎媳妇,你不要这么轴,我说的是血亲,你同三郎又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血脉。”
“如果我说,我要把水磨坊和作坊无偿捐给酸枣村呢?”徐安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她果然看到了想看到的结果。
村长瞬间眼睛一亮,“此话当真?”他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动作敏捷程度不输壮年男子。
周婶一家也都惊讶地看向徐安。
徐安点头,“我原本想着,既然我得不到,那他俩也别想占便宜,索性一把火烧掉。”
“三郎媳妇,你的担子也太大了,恶意纵火是要见官的。”村长再一次诧异地看向徐安,仿佛她还是那个痴傻的疯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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