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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璋经过施粥一事如今成了上京炙手可热的红人。
加之这次又有着宴请鬼医的名头,几乎朝中所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都来赴宴了。
灵隐寺之事后,不少未见其人的都想一睹鬼医的风采。
所以侯府一时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陆挽棠在上京露了脸,名声也好,因此路过的小姐夫人都免不了要同她寒暄几句。
陆挽棠也都一一得体地应付。
“姐姐来的倒是早。”
陆锦瑶忙活够了,见着陆挽棠便扭着腰尖着嗓子凑了过来。
陆挽棠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也不算早,毕竟是侯府的宴会,总要上点心的。”
倒是让陆锦瑶又得意了起来,“那是自然,侯府在这上京城里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进得来的,谁敢怠慢?”
将军夫人又如何?
她可是侯府的儿媳,论起身份来还是比陆挽棠强些的。
“阿猫阿狗?”
陆挽棠瞪大眼睛,看了一圈儿院里的宾客。
她满脸诧异:“妹妹慎言,这平日里你虽说规矩疏忽了些,可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往来的宾客,怕是不妥。”
陆挽棠的声音不算小。
眼见周遭的宾客都将视线移了过来,陆锦瑶忙挤出个笑来解释,“姐姐说笑了,妹妹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
陆锦瑶绞尽脑汁也没想好怎么圆这句话。
正尴尬着,陆挽棠突然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
陆锦瑶吓得仓皇后退了两步,“你,你做什么?”
陆挽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轻笑一声。
“妹妹别紧张,我只是瞧着妹妹脸上好像是沾了什么东西,想好心帮妹妹擦掉,却不成想……这,这原是脂粉。”
陆挽棠有些尴尬地接过摘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妹妹今日这妆是哪个丫鬟上的,回去可得仔细敲打敲打。妹妹好说也是侯府世子的夫人,不是那戏园子里的花旦,如何能上这么重的脂粉,凭白让人笑话了去。”
此话一出,让几个本来就在议论陆锦瑶的小姐笑出了声。
“可不是嘛,谁家好人涂那些个脂粉。”
“就是,你看她那脸青白青白,都不觉得吓人。”
“我刚刚一进来还吓了一跳,以为这沈家今日请了谁家的花旦来给咱们唱曲儿呢。”
说着,又是一阵低笑。
陆锦瑶下意识捂着脸垂下了头。
她在沈家的日子难捱,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要时不时受沈鹤辞的折磨。
成日里连睡觉都是担惊受怕的,哪里能有什么好气色?
今日若不是使劲儿扑了粉,她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再反观陆挽棠。
一袭裁剪得体的紫色罗裙,精致的妆发,头上身上虽没有缀上多少首饰,却件件价值连城。
举手抬眸间也是温婉端庄,怎么看都是日子过得顺心。
此刻听着那些刺耳的议论声,陆锦瑶只觉得难堪至极。
心头怨恨一时间翻涌而出,忍了许久才压下去。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正要说话,就见陆挽棠突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陆锦瑶身后。
永定侯正笑眯眯迎客。
陆锦瑶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便听到陆挽棠笑道,“对了,我怎么记得,先前老侯爷来将军府求我饶你一命,可是明明白白答应过我,往后绝不让妹妹出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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