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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经历让司遥了解到,那个男人也是有心的,虽然自己暂时还没捉摸到他的心在哪。
而他做这样的事,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哥?」苏瞳忍不住催促一直闷不吭声的司遥。
司遥这才收回注意力,笑了笑,「你不必在意我这边。下午你还要和peggy讨论新歌,专心一点。」
「我知道。」苏瞳点头,眨一下眼睛,「那哥呢?你有事要离开是吗?」相处这么久,苏瞳已经能够从司遥话语中听出未完的后话,当然,这仅限于比较浅显易懂的。
「是要离开一阵子,办完事我会回来。」司遥说。
「那你大概几点回来?今晚我家没人在……」
「我会在晚饭前回来,带你去外面吃。」
「嗯!」苏瞳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脸。
他还是很怕一个人吃饭,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司遥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苏瞳这种心态,他可以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睡,唯独不能忍受一个人坐在餐桌边。
总之,司遥也只能尽力而为地照顾他,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亲兄弟,就算是亲哥哥也照顾不了弟弟一辈子的。
「你找个好人家赶快嫁了吧!」司遥似笑非笑地戏谑一句。
「胡说什么啊!」苏瞳不满地抗议,司遥只是摆摆手站起来,拎起外套挂在肩上,离开了工作室。
sh总公司大楼,五十七层。厉森单手扶着额头,另一手慵懒地敲击着电脑键盘。
厉森最痛恨审查资料!人事部那个老头子真是个废物。他满脑子这样的抱怨,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
他已经连续几天都没能睡好,因为一闭上眼就怕作梦,而作梦最怕梦到的,就是那晚的事。
不错,那天他的确喝醉了意识不清,但他可不是死人,朦朦胧胧的,还是在他脑中留下了一些片段。尤其是隔天醒来,浑身关节如同被小锤子敲打了一万遍,酸痛交加。
这倒罢了,遗留在床单上的那些痕迹,凭他的经验,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再加上下体异样的抽痛,他不难猜出自己经历了什么。前一天夜晚的事,不是梦境。
然而,那个害他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居然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床头柜上一瓶止痛药,一张便笺,洒脱的字迹写着:「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吵醒你。你的身体我已帮你清理过,不过宿醉多会引起头疼,我买了药,记得吃。请多保重。」
保重?那家伙还敢大言不惭对他说什么「保重」?
最令人生气的是,明明当时的记忆非常模糊,但若是一入睡,那情景却会在梦境里格外清晰。
整夜不歇的疯狂交媾,自己在别人身下喘息低鸣,被摆布成这样那样的体位,所有一切都真实地历历在目,唯一始终看不清楚的,是对方的脸。就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无论他怎么看,都只能看到白蒙蒙的一片。
当然,在现实中,他没有忘记那个人的脸。他记得那天陪他一起喝酒的人是谁。
那个男人,化成灰,他也认得……
嘟嘟嘟——办公桌上的电话内线忽然响起。
「总经理,有一位先生想要见您,他说他姓司。」秘书这样报告。
司?
厉森脸色变了变,沉下眉:「让他进来。」
「好的。」
三分钟后,司遥出现在厉森的办公室内。一打照面,空间里的气温便好像骤降十度,连空气也冻结了一般。
其实司遥态度依旧从容,主要在于厉森,他身上散发出的不悦,眼中射出来的光,都带着冰点以下的温度。
「好久不见。」司遥自然地打着招呼,走到办公桌前,似有意似无意地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办公桌后方的人。
「哼,似乎也没有那么久。」厉森冷冷地说。
其实从看到司遥的那一刻起,厉森就在努力压抑着上去狠揍对方一顿的冲动。
这个男人,趁人之危对他做了那种事,现在居然还敢大剌剌地找来,简直厚颜无耻!
他火冒三丈,却没有立即发作。这几天来,厉森一直在尽力压制怒气,尽量不去回想这个人,也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
虽然不可能忘记那一夜的耻辱,但是他更不喜欢把自己沉入耻辱愤恨的漩涡。他就是他,谁也不会、什么事也不能将他改变。他的生存方式只有一直往前,不会回头。
当然,如果这个人非要来跟他挑起「往事」,那么他也不会逃避。
「你的眼神像要把我生吞活剥。」司遥无奈似地笑笑,「这几天一直很挂念你,身体还好吗?」
「好,当然好。」厉森阴阴地回了一笑,「你失望吗?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你击垮。」
「你言重了。击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你对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让我感觉到羞辱、受挫,在你面前无地自容?很遗憾,我没有在一条狗面前低头的习惯。」
「哦?」司遥挑了挑眉。不能否认厉森的言语相当恶毒,但是……
这也只是因为你太过在乎——这样想着,司遥微微垂低视线,淡漠地说,「意思是,你就只当作被狗咬了一口?这就难怪,你还能这么潇洒地继续你的追逐游戏。你的行为,倒像是一只疯狗,不知停歇地追着人咬,若是这样说来,你和我算是同类。」
「你说什么?」厉森顿时脸色一黑,拳头紧攥,满腹的怒火已快膨胀到极限。
这家伙,竟然还敢反过来辱骂他?同类……去他妈的同类!
「也许你自己并不以为,但是在外人眼里,至少在我看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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