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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金陵终局终章 （第1页）

戌时·苏黎世证券所旧址

残破的股票行情板前，碧薇点燃债券副本。火光照亮墙缝里的保险柜，转盘密码正是母亲忌日。柜门弹开的刹那，十二本泛黄的账册倾泻而出——每页都记载着沈明珺通过教会洗钱的路径，末页用血写着：“金权游戏终局在金陵“。

穿驼绒大衣的男子突然现身，他手中的司的克杖敲击地砖，发出与沈宅地宫相同的回响。碧薇的翡翠镯子突然发烫，在看清男子无名指的伤疤时瞳孔骤缩——那正是谢云深当年为救她留下的灼痕。

“游戏还没结束。“男子掀开礼帽，慕尼黑的雪夜在他眸中凝成漩涡，“玉胎从来不是武器，而是打开平行时空的钥匙“

金陵证券交易所的铜钟蒙着战火烟尘，碧薇的羊皮手套拂过黑板上的“江南矿业“牌价。当“华北开发株式会社“股价飙升时，她摘下翡翠镯子敲响交易铃：“抛售三井系所有债券！“

穿灰布长衫的经纪们突然撕开衣襟，露出抗联的赤色袖章。江藤的操盘手刚要摸向桌底警报器，却发现电话线早已被换成沈明珺当年埋设的军用电缆。

“你以为赢在黄金？“江藤的机械义眼渗出机油，“玉胎计划的真正抵押品是“他掀开漆盒，内里码着成捆的“满洲国圆“，每张都印着沈宅地宫的平面图。

午时·沈宅废墟

断壁残垣间，碧薇数着焦黑地砖上的弹孔。当数到第七十九个时，锦瑟撬开松动砖块——光绪年间的铸铁保险箱锈迹斑斑，密码轮刻着沈明珺的俄文名字缩写。

“母亲最后的赌注。“碧薇转动锁盘，箱内泛黄的《南京条约》复本里夹着汇丰银行本票，金额栏的墨迹随温度显现：黄金二十万两，存于花旗银行1918年特别账户。

江藤的脚步声混着算盘珠响：“令堂用鸦片战争赔款做空日元，真不愧是“他突然踉跄——废墟下的玉胎实验室正渗出绿色毒雾，抗联队员已切断通风系统。

未时·下关码头

英商怡和洋行的货轮鸣笛起锚，碧薇看着劳工将贴封条的箱子搬入底舱。江藤的宪兵队冲上栈桥时，她突然掀开油布——箱内满是印着“玉胎培养基“的碎砖。

“真正的钨砂今早已过芜湖。“她亮出津浦铁路运单，“至于您存在正金银行的金条“江藤怀中的无线电报突然自燃，火苗拼出“挤兑“的摩尔斯电码。

穿海关制服的抗联内应吹响警哨，日清公司的货轮被勒令停航。当检疫官掀开苫布时，成箱的日本军票正在霉变——沈明珺早在二十年前就调换了防潮剂配方。

申时·江南造币厂

残存的印花机突然轰鸣，碧薇将翡翠镯子卡进齿轮。当冲压出第888枚“抗币“时，暗门应声而开。地下密室里，沈明珺设计的纸币雕版泛着冷光——每处花纹都隐藏着玉胎实验室的爆破坐标。

“母亲用十年布局，等的就是此刻。“碧薇将雕版浸入强酸，日军仿制的新币母版在腐蚀中显形。江藤举枪的手突然颤抖——母版水印竟是他与纳粹交易的密约照片。

酉时·中央商场顶层

碧薇俯瞰新街口攒动的人头，抗联的传单正雪片般飘落。当“日资银行破产“的号外响彻长街时，她拨通瑞士信贷的越洋电话：“平仓所有日元空单。“

江藤的机械义眼突然爆裂，机油混着血水染红西装。他疯狂撕扯债券：“我还有满铁的股票“

“您指这些？“碧薇展开《朝日新闻》，头版照片里谢云深正与苏联代表签署南满铁路移交协议。穿国军制服的男子摘下墨镜，无名指伤疤在夕阳下宛如刀刻。

戌时·秦淮画舫

谢云深将德式怀表按在舱板上，表盖内的《广陵散》琴谱倒映水纹。碧薇的翡翠镯子浸入河水，终于显出水印全貌——沈明珺用隐形墨水绘制的全球日资分布图。

“母亲在1919年就预见这一切。“她将金条抛入江心，浪花里浮起青帮的接应舢板，“玉胎计划从来不是生化武器，而是做空日本国运的金融核弹。“

谢云深拆开三炮台烟盒，内藏抗联的加密电报：“黄金已抵延安，钨砂换回五十车皮盘尼西林。“他突然咳嗽，掌心黑血里浮着玉胎孢子残骸。

亥时·金陵女校旧址

残破的钢琴奏响《毕业歌》，碧薇站在母亲任教过的讲台。黑板夹层里滑出沈明珺的绝笔：“金权游戏的尽头是民心，玉碎之时当见月明。“

穿学生装的报童冲进礼堂：“号外！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碧薇望向窗外，谢云深的身影消融在欢庆的人潮中，军装残片挂在校门铁棘上，随风轻晃如未落的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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