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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无声地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陆镇维持着耐心和风度,没再出言打扰她,安静地等待夜晚的降临。
酉正,陆镇在沈沅槿屋里用过晚膳,克化到将近一更,天麻麻黑了,方携她出院子。
中秋将至,园子里的桂树打了花苞,晚风袭来,依稀可以嗅到点点清香,沈沅槿心在月色下漫步,丝毫未觉察到陆镇邀她往水边的浮光楼上去的真正用意。
浮光楼外设有朱门粉墙,提灯引路的婢女上前推了门,恭敬请人进去。
沈沅槿拾阶而上,还未跨过门槛,就被墙后灯花通明的景象惊得眼前一亮。
非是受到惊吓,而是感到惊喜,因那橙黄的烛火中,赫然是一条红毯铺成的小径,直通到浮光楼内,红毯两旁摆满了妃色的紫阳花,足有上百盆之多。
沈沅槿看得楞在原地数息,旋即迈开腿走近那些盆栽,俯身用手掌比了比她眼中开得最盛的那朵花,便是张开手指,亦不过勉强能盖住。
“时下尚无山茶、牡丹,孤上回见你甚是喜爱那枝妃色的紫阳,便命姜川专去寻了妃色的来。”陆镇说完,示意她往楼上看。
沈沅槿抬眸望过去的一瞬间,整座楼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挂上了灯笼、点亮了灯轮,数位粉衣婢女悄然离去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激起她的好奇心:如此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不知姜川那厢让她们练了多少回。
陆镇在这时候搂她的腰,牵她的手,垂首凑到她耳边,放缓语调温声细语地道:“孤命人在水边放了许多河灯,这会子约莫也散开了,去楼上才可尽收眼底。”
难得他今日有如此闲情雅致,再联系他此前的种种言行,不难推断出他那厢大抵是想旧事重提,纳她为妾。
沈沅槿深谙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的道理,陆镇今晚既要唱一出大戏,何妨陪他演下去,看他究竟要作甚。
沉默着任他牵自己的手,算是默认陆镇的提议,随他拾阶而上,踱过门槛,进了楼。
陆镇迁就沈沅槿的脚步,放缓速度一步一梯,饶是如此,才刚过了第三层时,沈沅槿就已微微喘起气来;陆镇在这时停下步子,庞大的身躯往中间一挪,不偏不倚地挡住沈沅槿的去路,继而在她错愕的目光中,面向她将她整个人拦腰横抱在他的怀中,大步流星地登至楼顶。
阁中早被布置得一尘不染,紫檀案上的鎏金莲花纹五足熏炉中焚着名贵的郁金香,缕缕青烟袅袅而升,散出阵阵宜人的清香,青瓷净瓶中斜插数枝丹色山茶绒花,花架上的盆栽里则是花色正浓的墨菊和茉莉。
陆镇弯下腰,将肩上女郎放到罗汉床上,低声问她是要吃茶还是用清水就好。
这两月里日日服药,许久不曾吃茶,才刚又走了那样就,早有些口渴,遂择了吃茶。
陆镇往门边去唤人烹茶送来,没了他在身边遮挡视线,沈沅槿这才得意打量四下,短短十数息,她便将屋中的几种真花假花通通瞧清楚了。
旁的暂且不提,手边小几上的金瓶中插了一支纯金制成的荷花,烛光映于其上,亮得晃眼,着实很难忽视。
沈沅槿垂首凑近那支金荷,但见花瓣层层叠叠,薄厚适中,就连其内的花蕊都制得精美生动,必是出自不可多得的能工巧匠之手了。
今日所见的种种越是隆重用心,越是可以彰显陆镇欲纳她的心思之深;她是万万不愿与人做妾、共侍一夫,然,她若始终严词拒绝,必定招致陆镇的戒备,想要踏出这座别院都难,更遑论逃出长安。
进退两难,沈沅槿再无心赏花,未免陆镇起疑,只是盯着那花架上的一盆茉莉发愣。
陆镇转身走向她,见她正呆愣地看着茉莉,在她身侧坐下,温声问:“喜欢?”
女郎闻言,强压下心间的愁绪,从容不迫地收回目光,冲人点了点头。
“沅娘喜欢就好。”陆镇偏头瞥一眼角落处的盆栽,“茉莉清香,孤让姜川明日送两盆去你屋里,还有这金荷和绒花,沅娘若是不嫌,便一并归置过去,闲暇时也可用来赏玩。”
沈沅槿转而去看净瓶中的山茶绒花,的确甚是好看,栩栩如生,因道:“自是不嫌的,殿下既已拿定主意,只管命人去办。”
陆镇这厢无话找话,将沈蕴姝和陆绥的近况说与她听,总算没有相对无言。
二人说着话,气氛并不沉闷,不多时,婢女奉了热茶入内,陆镇陪着沈沅槿吃完一盏茶,邀她去栏杆处观赏水上河灯。
陆镇用火折子点亮条案上的灯轮,待沈沅槿坐定后,自食盒中捧出四碟沈沅槿常吃的瓜果点心摆放好,先让她尝尝玉露团是否合胃口。
沈沅槿拿起一块送到唇边,轻咬一口试了试甜度,味道称不上惊艳,但胜在甜而不腻,软糯可口,配着茶汤吃完后,给出较高的评价。
陆镇净了手剥石榴,一面聆听她说话,一面留意底下的动静,待姜川等人放出第一批天灯,他方示意沈沅槿偏头向下看。
数以百计的河灯浮于湖中,有莲花式样的,方形的和圆形的,或三五只停靠在一起,或孤零零地飘在一处,烛光倒映在水中,似耀眼的碎金散落在地。
湖畔,一盏盏橙红天灯缓缓升起,化作驱散黑暗的星,璀璨明亮,熠熠生辉。
沈沅槿的瞳孔中映着灯烛的火光,不自觉地挪动身躯,改为侧身而坐,暂且抛却烦忧,静心赏景,眉眼变得柔和起来。
陆镇的心思不在灯上,略看一会子打发时间,再次将目光落到沈沅槿身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待所有的天灯升上天空,化作一颗颗小小的火星,沈沅槿的耳朵先眼睛一步捕捉到烟火绽放的讯息,待反应过来,原本漆黑的夜空已被绚烂的烟花照亮,五彩缤纷。
这一刻,沈沅槿思念故人的心境亦被打乱,除却全身心地沉浸在这场焰火的华光中,再无暇顾及其他。
烟花声渐歇,随着最后一阵声响落下帷幕,陆镇在自己的心跳声中问出了那句压抑许久的话,“沅娘,嫁与孤做太子妃可好?”
话一出口,陆镇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屏住呼吸,盼面前的女郎能快些给出答案,却又怕她会想也不想地拒绝于他,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没有一须臾不在撕扯着他,令他心乱如麻、神经紧绷。
沈沅槿早料到他会有此问,只是她没想到,他给的不是良娣的位份而是太子妃。
但见她沉吟少顷,启唇道出既不会引起陆镇的疑心,又不必应他的答案。
“我虽非高门出身的贵女,却也不至上赶着与旁的女郎共侍一夫;殿下贵为一国储君,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焉能做到仅有一位妻子?难道殿下以为,我当初会嫁给陆昀,只是贪图郡王妃的身份?莫说是太子妃之位,便是皇后之尊,我的答案亦只有‘不愿’二字。”
一夫一妻。陆镇几乎是拧眉听完她的这段话,很难想象当初她对身为皇族的陆昀提出相同要求时,陆昀是何反应,又是如何说服自己向她承诺此生绝不纳妾的。
放眼整个宗室,除先时的陆昀以外,无一人是仅有一妻的,便是那等克己复礼的也逃不开纳两房美妾相伴左右;从古至今,凡家中富足,有些权势的,又有几个是不纳妾的?更遑论权贵、皇族。
此女的心气之大,便是用心高气傲亦不足以形容,与她姑母温顺怯弱、守礼的性情可谓大相径庭,半点也不像同是沈家教养出来的女儿。
陆镇思量许久,到底没将她那番掷地有声的拒绝之言归结为她尚还十分抗拒抵触他,不肯原谅他,一心只想逃离他,而是陷入沈沅槿精心为他设下的思路中去:或许她也对他动了情,只是她骨子里的气性不愿夫君身边有旁的女郎相伴,哪怕对方贵为天子亦不可让她退让半分。
他身为一国太子,自当娶妻纳妾,广施雨露,绵延子嗣,焉能只守着一人。
然,人理智与情感并非是全然可控的,即便陆镇已经将此事想得足够清楚明白,却还是难以自持般地问出一句他自己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来:“依沅娘所言,倘若孤立誓此生绝不纳妾娶小,你便会答允?”
沈沅槿显是未料到他会有此问,心下一紧,不由愣在那里;照理说,他费了这样多的心思,得到又是那样的答案,这次的对白该是不欢而散才对。
他那样心思深沉、目下无尘的一个人,怎会困囿于世俗的情情爱爱里呢。大抵是他高傲惯了,一时间不能面对这样的结果,头昏脑热问出的糊涂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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