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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决择（第1页）

人生是由大大小小的选择组成的，大选择与小选择的区别并不完全在于事情的大小与影响。但时间会无一例外的为我们展现选择的轨迹。一一一旅人笔记

在听旅人讲完了关于他的马的故事后，大家提了很多问题。

“所以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它跟你讲的吗？”小老头正用扳手敲着冒烟的发动机。

“我在故事里应该讲过。”旅人说“是当地的牧民告诉我的。”

“这也太神奇了。”带着婴儿的女人说“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相遇的。”

“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旅人抚了抚马儿的鬃毛“记得当时我饿了好几天，正在啃草根。然后我发现了它，于是我追，它跑。跑了一会后，它好像发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它追，我跑。跑着跑着，我们一起掉进了偷猎者挖的陷阱，然后一起被偷猎者关进笼子装上火车，最后我们一起逃了出去，还顺走了偷猎者一车厢东西…”

所有人都已经听愣住了。

“总之，从那天起这匹马就开始跟着我，一直到现在。”

“好极了”酒鬼拍了拍手“现在轮到你讲了。”

“唉，可我不刚刚讲完吗？”旅人感到惊讶。

“不不不”酒鬼指了指马儿说“这个算它的，只是因为它不会说话，让你替它说而已。”

对这个酒鬼，旅人感觉好气又好笑。

“虽然这么热闹也不错”旅人心想，“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曾经那位安静的旅伴，话说他叫什么来着？我好像连他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此时，我正在一家宅院的大门前徘徊，终于下定决心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柱着拐杖的男人，手里盘着俩核桃，看着应该有一大把年纪了，核桃和人都是。

“您好，我找李校长，就是李老先生。”

“我就是。”李老先生停下了手里旋转的核桃“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解一下关于这个人的事。”我拿出旅人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我给他拍的，照片上他手比着二，笑的也很二。

“您应该知道吧。”我问“他应该来过这儿几回，牵着匹马，披着很长的披风。”

“完全没映像。”李老先生看了一眼说，随后他回头对屋里喊“小六，出来一下，看看这人你认识不。”

从屋里走出来的人把我吓了一跳。脸色苍白，额头，鼻梁和下巴上都缠着绷带，应该只有十几岁年龄。

“校长，您不记得了么？”小六说“这不就是经常跟白叔一块儿来的那人么，你的手里的拐杖还是上回他落下的呢。”

“哦，对对，是有这个人。”李老先生恍然大悟“年轻人你先进来吧，小六，快去泡茶。”

李老先生家的客厅里堆满了书本和杂物，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炉，我真担心什么时候它们会烧起来。李老先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作了个请坐的手势。

我从沙发上整出一块空地坐了下来，李老先生也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和阿白关系不错，但你说的这个人我虽然见过，但没说过几回话。”李老先生说“小六应该知道，等他泡完茶过来让他给你说。”

外面开始下雨，屋里安静的气氛让我有些不自在，于是我站了起来四处走动。

李老先生家的每个角落似乎都堆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屋后还有一个种满植物的玻璃房。火炉旁边的书架上竟然还有一只鸽子。

我把鸽子抱了起来，它乘巧的一动不动，李老先生也朝我走了过来。

“原来它在这儿，我还以为把它搞丢了呢”季老先生说“这只鸽子可是赛鸽比赛的冠军。”

“哇哦，真历害。”我赞叹到，一边抚摸着它的羽毛。

“只可惜…”李老先生又说“前不久偶尔把它放出去飞一下，被一个无知的猎人打了下来，前天我刚把它作成标本。”

“那还真是可惜”我把标本放回了原处，心想“难怪它刚才一动不动。”

“无论是得奖和被射杀，都是两件大事，但对鸽子来说，都不是它自己的决择。”小六提着茶壶走了出来，他的脸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这是那只鸽子的配偶。”小六又递给我一只鸽子。“它在自己的配偶离开后绝食而死，是它自己的决择，我昨天刚把它作成标本。”

我手里拿着标本，不知该放何处，心里以经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了。

“说到选择”李老先生说“曾经有一群人嘲笑我，说我人生作的越来越小。从金钱，地位，名利和权威。那段时间，人人都敢诽谤我，说都是因为我遇蠢的选择，咎由自取。”

李老先生继续忘我的说到“是啊，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出自我自己的主动选择。有些不选我活的反而更好，然而，作艰难选择的我就像一个独自登顶的冒险家，回头俯视，发现其他人还在山脚下拥挤喧哗。”

李老先生陶醉在自己的回忆中，完全没有发现另外两人早以不见。

“抱歉吓着你了”小六正领着我上楼“校长总是这样，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退休。变的有点唠叨。”

我心想，“你才是这儿最吓人的好吗。”

“就是这儿了”小六打开了门，一边拆下了脸上的绷带“等我换好药，就跟你说二叔的所有事。”

“你叫那人二叔？”我惊讶的发现小六脸色虽然苍白，但模样还算清秀。

“白叔让我这么叫的，他说这人二的很，让我管他叫二叔就行。”

小六递上一本相册“这是我和白叔他们的所有照片，里面应该有他。”

我打开了相册，却发现了比标本鸽子更可怕的东西…

楼下，李老先生仍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滔滔不绝“每次决择，都仿佛是命中注定，即使在三推敲与权衡，结果也不会如我们计划的顺心如意，我们一直在决择，从出身到现在，我们每年，每月，每天，甚至每时每刻。每次决择都会引起我们内心的一片喧哗，足以验证每个决择的超凡脱俗与不同寻常…”

不如说，每个人都是自己选出的自己。是啊，在经历这些决择之前，我还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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