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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清雪看着她双手奉上的冰饮子,嫌弃地翻白眼,一杯冰饮子悉数泼在她脸上。
晴姑姑是萧太后身边最得脸的嬷嬷,掌刑是拿手绝技。
一掌的力道不比男子逊色。
而且,力道掌控得恰到好处,脸皮还没破,但内里已经打烂了。
不多时,陆清雪的头脸红肿如猪头,嘴里流出不少血。
苏采薇的心里布满了骇惧,又隐隐地兴奋。
沈昭宁这么做,无异于自取灭亡。
夫君会如何惩戒她?
有点小期待。
“姐姐,二妹口无遮拦,对你有所冒犯,确是犯了大错。但她挨了这么多耳光,也够了吧。咱们始终是一家人,若把二妹打出个好歹来,对夫君和母亲也是无法交代,是不是?”苏采薇低声劝着。
“妹妹一向是人美心善的。”沈昭宁的眉目点缀着轻笑,宛若盛开一朵凌寒的花儿,“晴姑姑,多少了?”
“掌二十。”晴姑姑拽住陆清雪的头,凶狠地把她的头提拉起来,“这对耳环是郡主的嫁妆,也是太后娘娘的心爱之物,就算你是官宦家的闺秀,也没资格霸佩戴。”
“今日我代太后娘娘教训你,只是小惩大诫。”
晴姑姑轻缓地说着,眉目间的威怒却让人胆寒。
陆清雪的嘴巴血淋淋的,跟个女鬼似的,甚是可怖。
脑袋里嗡嗡嗡地响,昏昏沉沉里,她听见了对方说的大道理。
“我不知道……是大嫂送给我的……”
声音很低,说得很慢。
但苏采薇听见了,心骇然跳起来。
晴姑姑指向苏采薇,“是她吗?”
陆清雪无力地点头,恳求地看向苏采薇,求她救救自己。
沈昭宁似笑非笑地问:“妹妹,方才你说这对耳环是陆家的东西。”
“姐姐,是我的错。”
苏采薇的面上布满了歉意、自责,心里早已兵荒马乱,“当年夫君把这对耳环送给我,没说这对耳环的来历,我以为是夫君在街上铺子买的。”
“没几日,二妹看见这对耳环,爱不释手,我便送给她。”
“虽然我不知内情,但也的确冒犯了太后娘娘,姐姐你想如何惩戒我,我毫无怨言。”苏采薇红了眼眶,委屈又害怕的样子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哪个贵夫人、小姐瞧不出这招以退为进?
说话滴水不露,精于伪装,怪不得牢牢地霸占着陆侍郎的心,让他干出宠妾灭妻的事。
沈昭宁不语,瞳眸蓄满了冰渣子。
晴姑姑眼神极冷,好似要把苏采薇冻成雪人,“你执掌陆家中馈,郡主的嫁妆有哪些,你不清楚吗?”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苏采薇心神一紧,快窒息了,对方故意说出她执掌中馈的,“姐姐的嫁妆,我没资格过问,都是夫君和母亲在打理。”
平妻执掌中馈,整个洛阳城,她是屈一指,也是唯一一个。
顷刻间,她看见围观的贵夫人、小姐眼神都变了。
在她们的眼里,她已经是一个城府深、有手段、擅邀宠的恶毒妾室。
“五年前姐姐嫁到陆家时,陛下褫夺了郡主的封号。”
苏采薇的面上含着五分不解,五分为沈昭宁着想的善意,“晴姑姑为什么称姐姐为‘郡主’?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会给姐姐带来灾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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