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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慈悲（第2页）

他满腔的激动，如潮水退去。

孩子！

原来，在她眼里，他只是个孩子……

胖女人扯了扯嘴角，不甚情愿地回答，“他得了疯狗病，不拴起来，咬伤人可就不好了。”

“啊？这孩子好可怜。”程婉一脸心疼，“我会点医术，要不然，你们把他交给我吧。”

啊？

胖女人张着嘴，这怎么跟她设想不一样？

听说跟前的人被狗咬过，寻常不都退避三舍，生怕自己被传染上吗？

她却反而要带盛九走？

脑子有病吧？

胖女人语气不善，“已经给他请了大夫医治，不劳善人费心了。”

程婉也觉得奇怪，这些人不是很厌恶盛九这个刺头吗？

有人要带他走，这胖女人应该高兴才是，怎的拒绝得如此干脆，还对她起了戒备？

程婉一脸惋惜，“这样么……”

她把装着肉包子的小包袱，递给盛九，“呐，包子都给你，希望你的病就能好得快些。”

盛九也没客气，打开包袱拿起个肉包，一口就咬掉了大半。

再一口，砂锅大的肉包，就全进了他肚子。

这肉包实在太香了，那胖女人和壮汉看着都忍不住咽口水。

“好了盛九，你还生着病，肉包油水太足，你不能吃太多，剩下的给我保管吧。”

胖女人伸手去抢他的包子。

盛九猛地推开她，又换了个角落蹲着，继续吃包子。

有程婉在，这些人不敢拿他如何，先填饱肚子。

有了体力，才能承受住新一轮的殴打、虐待。

程婉瞧着心酸，给盛九递上一颗菜丸子，“这是伤药，你……”

盛九一把夺过，扔进嘴里，一口咽了下去。

“乖孩子。”程婉摸了摸他的脸，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记住，要听话顺从，甚至卑微讨好都在所不惜，只要能活下去。”

说完，她起身往外走。

“林管事，我听说每个月月底，都有不少大善人给育婴堂捐赠物资，那么，我这两天也来凑凑热闹，给孩子们带点吃的，尽点绵薄之力吧。”

盛九愣了愣。

她还会再来？

不，她定是故意这么说的，让这些管事这几日不敢殴打他们。

盛九指腹摩挲自己的脸，感受她残留的体温，把自己的手指放唇上舔了舔。

当房门重新关上的那一瞬，他突然有种被遗弃的失落感，嘴角缓缓轻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姐姐，你说话可要算数呀，不然，我真会去找你的。

……

程婉奔波了一整日，回来累得话都不想说，喝了口粥，洗完澡就睡了。

早上不出意外起晚了。

她索性赖床。

然而，外面很吵，有大人的叫骂，也有小孩的哭喊，她假装听不见都不能。

辗转反侧一阵，只好认命起身。

她简单地梳了个马尾，再挽到头顶，便匆匆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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