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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宁跳下青石,在林间寻觅起了野花,她想给妈妈做个花环。
至于爸爸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她用一路上收集来的各色石头,刻成了一套七枚的印章,印文都是余客先生和荀爷爷教的美好句子。
至于那个臭小子,哼,没他的份。
让他给自己准备礼物还差不多。
阳光在少女纤细的身影上镀上一层金边,像是金翅的蝴蝶,翩翩而飞。
—————————
空旷的院子里,陈齐正在练剑。
“练剑”是他自己的叫法,起先宁姚看到了,还以为孩子是想帮他爹捣蒜。
毕竟那动作,实在没半点练剑的样子,如果只是不得章法倒还好,可陈齐分明连最基本的劈、刺、挥、挑都没整明白,动作笨拙粗糙得像喝多了酒。
宁姚不得不承认,陈齐练剑天赋确实一般。
陈平安倒不这么觉得,不过他不敢顶撞媳妇,只能专注地数起了墙上的砖。
不知何时,院子里多了另一个人,手里拎着根捡来的木棍,轻轻一跃,便落在了陈齐身后。她眨了眨眼睛,心想,当年老厨子、小白、老魏他们,看见自己的疯魔剑法,大概就和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吧……
她轻轻掷出木棍,不偏不倚落在男孩脑袋上。
陈齐被这一敲,疼得龇牙咧嘴,怒气冲冲地回过头,就看见了笑意盈盈的裴钱。他眼睛一亮,恼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三两步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裴姐姐的腰。
“裴姐姐裴姐姐!”男孩语气带着哭腔,“你去哪儿了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裴钱轻声安抚了几句,拍了拍男孩的后背。不管是陈宁还是陈齐,她都是看着长大的,对于师父和师娘的孩子,她也当然是当作亲妹妹亲弟弟一般看待。
尤其是陈齐小时候,奶声奶气地对她说那句“要是找不到男人就陪她一辈子”的时候,裴钱差点哭出声。
好在那时师父及时给她解了围,又说了句:“就显出来你了呗?说得好像我们就不会一直陪着裴钱了一样。”
宁姚眯眼而笑,小米粒咧开了嘴,陈宁扯住了裴姐姐的胳膊,同时想把弟弟挤开。
能遇见师父,真的太好了。
陈齐问询起裴姐姐这趟出门的见闻,裴钱挑了些能说的讲了讲,听得男孩哇哇直叫。
过了许久,陈齐突然问了个问题,让裴钱有些措手不及。
“裴姐姐你说,姐姐什么时候也能回来啊……”
裴钱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最后,她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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