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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可晚上的时候，程暮白的病忽然就严重了，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

女儿和儿子在一边哭。

可整整一天，曾千茹都没来。

弥留之际，程暮白想到曾千茹：“曾千茹呢？我都要死了，她怎么还没来？”

女儿说：“大伯有事找爸，爸，撑住，妈很快就来了。”

程暮白扯起一抹笑，可实在没有力气。

自己都要死了，曾千茹还一心只有程向恒。

他对两个孩子交代：“我死了以后，我不要土葬，你们把我烧了，骨灰撒到海里，我不要和曾千茹葬在一起。”

程暮白进的气比出的气还要少，但还惦记着这事，不想死了还和曾千茹葬在一起。

这时，女儿突然激动地说：“妈来了，爸，您一定要挺住。”

程暮白感觉换了一个人握住他的手，耳边是曾千茹急切的呼喊：“程暮白。”

“程暮白……”

一声声呼喊，唤醒了程暮白的神志。

他想开口，想问她为什么现在才来，他都要死了。

这时候才来，怎么不干脆来给他收尸算了。

可耳边却响起曾千茹压抑的哭声：“别离开我，我们在一起生活了30年，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先我一步离去。”

“我现在才明白，不想和你离婚，是因为我离不开你。”

这还是程暮白第一次听到曾千茹说这么多的话。

他颤颤巍巍地说：“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曾千茹……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20岁的时候离开了你，和你提了离婚，去深圳，和人合开了一家蛋糕店，还在全国开了分店，你找了我三年，还是找到了我。”

“可为什么，那只是一场梦……”

“滴滴——”

他刚说完最后一句话，仪器发出刺耳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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