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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过去,他抱着我坐在那个白色的秋千长椅上。
“五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无助,这样绝望。让我竟然都不知道,我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占有你究竟是对还是错?”
“……”
“五月,你是第一个让我不能正确做判断的人……”他淡淡的笑,温柔的像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情人。
我坐在他的怀里,微风吹过,他又说:“我们坐在这里看日出,你就知道天亮后,还能不能看见我了。”
-
他抱着我,我感到很安稳,终于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又到了小时候,那时候,这个秋千还很新,母亲穿着一件碎花的的确良布料的连衣长裙,将她的身材衬托的美丽极了,像个从森林深处偷偷逃到凡世间的精灵。
父亲的脸庞还很年轻,他的衣袖挽到手肘处,在一旁做一个木质的手工摇篮。
我很小,被母亲抱在怀里。
秋千一荡一荡的,楼下又粗又大的槐树被一阵风掠过,发出“沙沙”的慵懒的呻吟声。
母亲唱着歌,一首很老的儿歌,歌声在我耳边飘荡。
我很开心,笑出声来,发现声音竟变成婴儿那种“咯咯”的笑声。
他们看见我笑了,都开心的说道:“五月会笑了!”
父亲拉着我的小手儿说道:“我的五月是最最坚强女儿,她以后会活的很好,很精彩。”
是的……
父亲,我会活得很好,很精彩……
我不知道天堂的样子,但是,我想,我知道不管天堂是什么样子,你和母亲都会在一起。
-
再一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我揉揉眼睛,发现姚远正在看着我。
“怎么样?天亮了,我是不是还在?”他笑着问。
我点点头。
“那你的南瓜车,小白鼠都没有变回原样?”他的眼神带着一丝调侃。
我有些窘迫,红着脸从他的身边跳开。
父亲定在今天出殡,那个殡仪馆选择和母亲同一个。
时隔不到两年,我再一次站在这个广场上,送走两位我生命中的至亲。
第一次我痛彻心扉。
第二次我只有淡淡的祝福。
如果这是他们想要的结果,我愿意尊重。
姚远背着我买了一块公墓,又找人将父亲母亲的遗体骨灰合藏在一起。这件事情让我有些抵触,他看到我的样子就摸摸我的头说:“五月,这算是我借给你的钱,以后赚钱了要还给我的。”
他总是面面俱到,无懈可击。
我没有办法反驳,只好按照他说的办了。
所有事情都办好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这几天,我有点像是做梦一般,他每天对我关怀备至,让我感觉的万分的不真实。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回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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