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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声便走了出去,楚江漓也离开了房间。
他走过来,正对上我平静的双眸。
一时间,竟然生生停住脚步,一脸惊讶。一秒钟之后,才好像不敢相信似地,一步跨过来,抓着我的手紧张的说道:“五月,你醒了。”
我点点头,他我的手微痛,我皱了皱眉头,试图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
他不放手,反而力道越来越大。
我看着他,他瘦了好多,两颊深深的陷了进去,下巴长出青涩的胡茬,原来那双淡色如琥珀的双眸,好像失去他原本宝石一样的光泽。
“姚远,你弄痛我了。”我皱了皱眉,小声说道,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压得厉害。
他一把抱起我,将一边的水杯拿过来,递到我的唇边。
我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长时间的人,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
他摸了摸我额头上的碎发,终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五月,对不起。”
他说。
我摇摇头,说道:“姚远,我们都有错。”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坐在我的床边呆呆的看着我。
我想,此刻的我好不哪里去。隐约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对自己的病情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原来是和妈妈一样的病。
我在心里轻笑。
似乎在睡梦中,父亲还让我相信神灵的力量,可是,一醒来,我就要面对着残酷的现实。
或许,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上帝夺走她的生命,也是一种怜悯的行为。
“这是哪?”我开口,打破这如死寂般的沉默。
“美国,纽约。”他抓着我的手,依旧不肯放开。
“我们在美国?”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病了……”他寻找合适的措辞,看来他并不知道我听见他们的谈话。
“我知道,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谈话了。姚远,我不想治病,不想做手术。”我艰难的挪动身子,好似太长时间没有动,我的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骨头和肌肉都酸痛的要命。
“为什么?你若是听到了,就应该知道有百分之四十的机会可以痊愈。”他扶起我,拿起枕头,靠在我的身后,说道。
我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诚实的说道:“我不要忘掉你,不要忘掉和你经历的一切,即便大部分都是互相伤害和猜疑。可是,姚远,你知道吗?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即便是你带给我的伤痛。”
“五月……”他眼神中终于有泪花泛出,我认识了他三年,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懦弱的表情。
“姚远,你知不知道,睡了一觉之后我才发现我们俩个究竟有多么幼稚和无知。深深爱着,却要彼此伤害。”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埋在我的胸口,呜咽着。
我感受到胸前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快要灼伤我的皮肤。
这样一个风流俊美,在各个方面都出色的男人,竟然为了我落泪,我竟是何德何能,将姚远变成眼前这幅摸样。
若不是我,他也许还是那个温柔的大众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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