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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物的生命力可是如其食欲一般的旺盛。
果然,那黑毛野兽在挣扎了一会儿后,竟颤颤巍巍地重新爬了起来。
它转头望向这片有猎人藏身的灌木丛,已经察觉到了其中散出的人类气味。
邪物怒吼,随即朝着猎人猛冲过来。
此时它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浸透,脖子上还插着一杆标枪,奔跑姿势很扭曲,但度却一点不减,看上去极其诡异。
这是搏命的反扑。
看着这样一只浴血的猛兽朝自己扑来,初出茅庐的少年猎人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在邪物扑来的瞬间,猎人这才找回了知觉,他暗道不好,俯下身子就地一滚,有惊无险的翻出了灌木,而邪物则是一头扎进了灌木之中,出一阵恼怒的嗥叫。
失去了掩体,猎人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咽下一口唾沫,从背袋中拔出一支木标枪,紧盯被灌木缠刺住,正在奋力挣扎的邪物,慢慢往后退。
除了掌握具体方法的猎人,大概没有什么动物一头扎进这种名叫“铁藜棘”的高灌木后还能毫无伤的走出来。
那尖利的倒刺会牢牢地挂住他们的毛皮,稍一挣扎,都会疼痛难忍。
然而邪物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只听“刺啦”一声,邪物终于从铁藜棘中脱身了——代价是半块头部皮肤。
粉色的血肉,白森森的头骨。
猎人见此只觉得一阵反胃。
邪物甩了甩脑袋,仰天怒吼一声,调转方向再次朝着猎人冲来。
受伤了,邪物只会更凶猛,更疯狂。
对邪物来说,更重的伤势,会带来更深重的食欲!
它势要将眼前这个鲜活的人类撕碎!
在这种情况下,猎人不认为自己跑得掉,他只能紧紧握住手里的标枪,全力运转自己的视觉。
邪物泰山压顶般扑将过来,这一刻,时间的流在猎人眼中却分明放缓了
他的眼睛闪烁着些微的金色光芒。
就是现在!
手,标枪,邪物的脑袋连成了一条直线。
瞄准邪物双眼正中间的那块黑色毛,猎人将标枪奋力刺出。
这一击腰马合一,破釜沉舟,猎人毫无保留地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邪物自身扑来的惯性与猎人反刺的力道相冲,锋利的标枪直接将其头颅生生贯穿
然而就算是这样,邪物的身体也依旧没有停下。
它抽搐着,在标枪已经刺透头颅的情况下,居然在顶着身体,顶动被串在标枪上的脑袋,继续向前挪动着。
越来越近,猎人的手已经能触及邪物温热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
但是猎人也能感觉到它的力气越来越小了
“嗷唔”
嗓子里传出几个若有若无的音节之后,邪物彻底不动了。
它那血色的双瞳失去了所有光彩,但却依旧倒映着少年猎人的脸,正诉说着其对于血肉的热切渴望。
“呼”猎人长出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着的标枪。
头颈插着两根标枪的邪物终归倒地。
鲜血汩汩从头颈的伤口流出。
而猎人则是无力的呆坐到地面。
成功了?他杀掉了一只邪物?
猎人有些难以置信。
他看到了邪物凹陷下去的腹部,知道它应该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邪物长时间不进食,生命力势必会减弱。
否则即使是这穿透头颅的一击,恐怕都难以将其彻底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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