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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吉祥点点头。
容瑾没想到她会同意,或者没奢望,他忽然手足无措。
“我,我去关门。”他看看外面,把休息室反锁,转身又回到陈吉祥面前,心如撞鼓,呼吸急促,喉咙干涩。
他舔舔嘴唇,又咽了咽口水,面对她看着自己的清澈眼眸,实在不敢冒犯。
“你闭上眼睛行吗?”他为难地说。
陈吉祥闭上眼睛。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她睁眼看,容瑾苍白的脸浮上红晕,凤目带着水光,羞涩地从她的眼睛移到她的嘴唇,然后又迅移开。
陈吉祥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贴上去,少许的温柔缠绕,几滴晶莹的泪珠沿着容瑾的脸颊滑落。
“谢谢你……”他抿着嘴唇,蹙眉想哭,却又挤出一抹笑:“就这样吧。”
容瑾用手掌擦了擦泪,低下头从她身边走过,陈吉祥觉得心被刺痛,她拉住他,并用一只手臂揽住他的脖颈。
容瑾闭上眼眸,呜咽哭泣,感受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对待,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作为一个正常人活下去了。
接下来几天,容瑾都刻意避开她。
有时候不小心狭路相逢,他就仓皇低头让开,躲避她的视线,像一只被吓破胆的流浪狗。
直到一次,陈吉祥进休息室找东西,一眼看到他在洗脸,容瑾也看到她,脸都没擦就想逃出去,被陈吉祥关门堵住。
“你用得着这样吗?”陈吉祥气得要命,她索性靠在门上说:
“我知道你怕华玦把你赶出去,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但不必这么防着我,就正常相处……”
她的话还没说完,容瑾抬头看着她,脸上连水带泪,顺着他的线条俊俏的下巴一滴滴往下流。
他把手腕上的伤口露出来给她看,哽咽着说:
“我都是想死的人,你觉得我是为了贪图这些留下吗?你觉得我是怕安王才去给轩亲王父子……”
陈吉祥语塞。
“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安王说,想带待在这儿,就要和你保持距离,我不敢……”他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轻轻推开她走出去。
陈吉祥蹙眉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华玦也寝食难安。
十七岁的时候,母后说,壁虎断尾方能得以自救。
他知道自己是母后的选,如果自己死了,她也会力保华辰,对母后来说,他和华辰只是她成为太后的两个棋子。
母后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现在自己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真的就这样拱手让人吗?
明心堂。
容瑾本来在擦拭手术刀,转头看到华玦进来,手一抖割破了手指,他连忙用布缠起来。
“你跟我来。”华玦对他说。
容瑾低头跟着华玦走上二楼的会客厅。
华玦走到长窗前,沉吟了一阵,问:“你在母后身边多久?”
容瑾没有以为他会问这个:“两年。”
“她对吉祥什么态度?”
“……”
华玦觉他有意隐瞒,转过脸,剑眉蹙起,眼眸闪过寒光:“说。”
容瑾怕说错话,手心出汗,眼神闪烁。
华玦眯起眼睛:“跪下。”
容瑾跪下,呼吸急促,他低着头说:“皇后想杀太子妃。”
华玦震惊,他一步上前,抓着他的头强迫他仰着脸:“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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