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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滴水成冰。
北风呼啸,黑黢黢葫芦河岸边,钢冷。
冷爸爸那厮,不跟谁商量,嘎巴一声,能把人的命根子冻掉。
在这样呼呼的寒风中冻下去,花容月色,娇嫩的孙莲心,要杯具了,她那单薄小腰杆儿,再吃一会儿凌厉冷风,就会香消玉碎,跟唐僧大师西天取经了。
刘一郎那厮认死理,他圈粉一样,觉得孙莲心就是他未来老婆的不二人选,怜香惜玉,疼爱有加,当完了蹂躏人家的恶魔,又开始要当护花使者了。
他藐视寒冷,焕发男人豪气,噌噌,利利落落,动作飒气,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
“衣服给你。”刘一郎这个艳吻门的始作俑者,用羽绒服紧紧裹住孙莲心,领导干部一样送温暖。
但这温暖就是黑心棉。
“滚!”孙莲心喷香的唾沫,啐了刘一郎一脸。
刘一郎的脸,被啐花了,好一朵灿烂的迎春花。
“我不滚,绝不!”刘一郎铁青着花搭的脸,知道宣誓主权的大好时机到了,就斜视了莫之叹、张海平、郝杰他们几个一眼,然后正脸对着孙莲心,一脸昂然,看着灰蒙蒙的苍天,发着毒誓说,“小草要开花,哑巴要说话。我刘一郎今天对天发誓,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如果食言,碎尸万段!”
刘一郎的话语,惊天地泣鬼神。
他说的话,都是真话,不是假话,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假一赔十。
但孙莲心一点儿也不领情,对刘一郎更是憎恶有加地大声喊道:“别碰我,龌龊坯子,滚!我不想让你……照顾我一辈子,恶心!”
孙莲心杏眼圆瞪,十分厌恶地把刘一郎披在她身上的羽绒服,狠狠扔在地上,再踩上一脚,踩出一道清晰的鞋印。
刘一郎傻了,他的额头沁出冷汗,芒刺在背。
孙莲心横眉冷对,对刘一郎咬牙切齿地说:“我宁肯冻死,也不穿你的狗皮!你个混蛋,还我的初吻!”她哭着,猛地再次扑向刘一郎,撕他的嘴,想把他的嘴撕个稀巴烂。
刘一郎还算机警,急忙躲开了孙莲心的鹰爪铁钩,不想让孙莲心把自己的嘴脸撕烂。
“别冻着!”莫之叹看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孙莲心,悲从中来。
莫之叹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挡在孙莲心的身前,对大家命令说:“都转过身去!让她换上干衣服。”
闻听此言,大家旋即转身,背对着哀泣的孙莲心,死死闭上了眼。
“我闭眼帮你脱吧,不看你。”莫之叹说着,也死闭两眼,帮着孙莲心窸窸窣窣,脱掉冻硬的湿衣服。
莫之叹在孙莲心身上闻到一股好闻的温馨的淡淡体香,才知道女孩子就是玉骨花朵,令他想入非非。
这厮,在人家这种惨兮兮的时候,还长着贼心色胆,也没有谁了。
扒掉孙莲心身上冻得硬邦邦的羽绒服,莫之叹给她换上自己的羽绒服时,孙莲心顿时感到了温暖。
这不是黑心棉。
孙莲心换上干爽衣服以后,郝杰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想,纯洁姑娘的初吻没有了,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刘一郎掠夺了,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刘一郎已经触犯了刑律,自己也该替孙莲心伸张正义,也彰显法律尊严。
法律可不是一根儿面条。
郝杰现场办公,当场问案,用职业的凌厉眼神对刘一郎说:“你就是侵犯他人人权的始作俑者,多大了?看看身份证。”说着,向刘一郎伸出了手。
“昨天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刘一郎闻言,冻得僵硬手指,老老实实,抠抠索索掏出身份证,递给郝杰,耷拉着眼皮说,“那天过生日的时候,就想冲动吻她,忍住了,我是一个懦夫,没有勇气亲吻我心爱的姑娘。今天喝多了酒,有勇气吻她了,没想到吻出问题来了,我抱歉,我会对她负责,负责一生一世……”
“用不着你负责,你个混蛋……”孙莲心愤恨地骂着。
“你十八岁了,已经是成年男人。”郝杰扫了一眼身份证,把身份证还给刘一郎,拿出锃明瓦亮的手铐,要把刘一郎拷了。
“不!我不吃这道菜。”刘一郎一惊,认出手铐不是什么好物,也不想跟手铐打什么交道,对这道凉菜敬而远之。
“由不得你。”郝杰手里的手铐晃了几晃,晃出几缕白月光。
“为什么抓我?”刘一郎有些装傻地问道。
“哼!你应该清楚啊。”郝杰冷哼一声,看见不远处的120救护车呼啸而来,厉声对刘一郎说,“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你想亲就亲,想抱就抱的吗?这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你已经是成年的男人了,要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负责。根据相关治安法规,拘留你五天。走吧,上车!”
郝杰说着,就要把刘一郎拷走。
“不!慢着,求你等会儿再给我戴手铐。”刘一郎一脸黑线地哀求说,“警察小哥,我不想让我莲心看见我戴手铐的狼狈样子,配合一下,给一个男人一点儿尊严好吗?”
男人尊严,胜过金钱。
特么是在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男人的尊严甚至高于生命。
“你也知道需要尊严?为什么还会侵犯别人的尊严?哼。”郝杰冷哼着,出于人道,没给刘一郎戴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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