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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司梵泪眼汪汪,大叫道。
“上药归上药,倒也不必谋杀我吧?”他好痛苦,连饭团都无心食用,空出一只手往身后探去,试图打掉闻濯虎视眈眈的大掌,“我听见伤口被腐蚀的声音了!”
“你到底用的什么药!我刚才洗澡时候被热水淋到都没那么痛!!!”
游司梵左右扭动,好似一条成精的鱼,睡袍便是他退下的鳞片。
闻濯眼疾手快,欺身上前,利用身高和体格的优势,半跪上床,一手制住游司梵行踪诡异莫测的手臂。
“良药苦口,你忍一忍。”他口中说着和事实没有什么逻辑关联的话,游司梵简直都要怀疑闻濯是不是ai上身,都出现幻觉,开始已读乱回了,“不是盐水,是双氧水。”
尽管被闻濯制裁挣扎的可能,但游司梵仍然没有放弃抗争,依旧扭动着,试图逃离闻濯的控制。
闻言,挣扎中的他眉头一皱。
什么东西?
这药又不是叫他喝下口,和良药苦口有什么关系吗?
他根本不需要知道苦不苦!
但是他知道真的很痛!
游司梵过于迷惑,完全没空注意闻濯说的下半句话:“你在乱说什么啊?你……嗷嗷啊啊呜!!啊啊!!!”
年轻且灼热的高大身躯就靠在离游司梵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外,他为游司梵带来陡然升高的体温,紧实的大腿肌肉挤靠在游司梵的脚腕,却也心狠手辣,手起瓶落,那杀人一般的双氧水就如此大范围地洒上那个可怜的伤口。
游司梵足背绷紧,脚尖在床单划出一道充满痛楚的痕迹。
“呜!……”
他整个人上身一软,就此瘫倒在床垫,失去所有力气和反抗的手段。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眸再无光辉。
溃散了,黯淡了。
闻濯用纱布替游司梵拭去多余的药水,动作很轻柔,仿佛在触碰价值连城的易碎品。
不规则的伤口边缘尽数泛红,随游司梵的呼吸频率一张一缩,像可怜兮兮的贝类,吐出受伤的、柔软的内里。
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动弹不得。
“没事了。”闻濯低声道,深邃的眼瞳里,心疼一闪而过,好似划落黑夜的流星,“不会再痛了。你伤口发炎,需要清创,所以才要用多一些双氧水完成消毒,现在已经好了。”
游司梵一动不动,毫无声息,仿佛他没听见闻濯说话。
唯有紧挨着闻濯大腿内侧的脚踝轻轻一动,像垂死之人的挣扎,有气无力。
直到闻濯用碘伏棉签进行下一步上药,区别于先前的另一种刺痛袭来,游司梵才勉强回应闻濯一句话。
“……随便吧。”
游司梵声音很闷,赤裸的前胸全压在一张陌生的床,但他懒得管,甚至不愿意将睡袍扯起来一些,好歹做个肌肤与床单之间的隔阂。
他宁愿就这么咸鱼躺下去,躺个天荒地老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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