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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人才出府门就瞧见,夜色下满地的尸横遍野,浓重的血气裹着冷寒不断侵袭着奔向他们。
每一名杀手的脖颈处都只划了一下,留的伤口细而窄,可见他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杀手,却连一招都没能使的出来。
赵大的武功不俗,可看到这一幕,也依然惊的说不出话。
反而岳逐没太大震撼,中年男人只是身形晃荡两下,痛心疾首道:“纯心……你竟然要背叛我么……”
这边的事还没结束,那边又有衙役来报。
有人看到了褚朝云进出长业寺,认出了她船娘的身份,觉着不太对劲,思来想去还是回来通报一声。
然而这话一说,直接就让岳逐身体里的血液一寸一寸全都凝固住了。
客人的单据丢了。
那出的事,可是比天还要大。
远处传来嘈杂,鼻端不断有血气偷钻,这夜似乎越来越冷,赵大感受到了更深的恐惧袭来。
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天旋地转的,他使劲晃了晃脑子,又揉了揉眼,似乎……在那片嘈杂里听到了劳工们冲破看守,正欢呼雀跃跑上大街的声音。
水岸处冷光乍现,陆陆续续下船的响动踩得艞板直晃。
赵大猛地打了个哆嗦,依稀有人影正飞跑下船,大呼着“自由”的场景。
像是喉咙被突然掐住,渗出了几丝鲜血,赵大缓缓看向岳逐,最后只能嘶哑着问:“大人,要不我们还是……跑吧?”
“……跑?”
去哪儿?
岳逐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干尸,一步一步傀儡般往外挪动。
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和暖的花灯,天幕阴霾散去,被冲溃的浊云转瞬就变得清明,十里长街皆是繁华盛景,万家灯火扶摇直向青天。
岳逐“噗通”跪倒地上,面色惨然,口中喃喃道:“蕤洲的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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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蕤洲的天……塌了。”
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这都是他的心血,是他一直守护着这片土地和这里的百姓,可如今——
想到这里,岳逐复又起身,目光所及之处是被月光洒满的河面。他忽然迈开腿大步向着花船跑去,他不能就这样离开,就算要走,也要带上岳常一起。
眼见岳逐跑走,赵大心一慌,就想跟着一起跑。
可发觉对方要去的地方是花船时,赵大刹住步伐,倒退两下,准备进府牵一匹马来连夜出城。
“咚——”
岳府的大门被女子关上了。
红衣女子也不知打哪儿来,步调轻快,身手利落,在赵大预备冲进门时飞快的将其拦下,“这是打算去哪儿啊,赵管事?”
女子袖中藏着精致的匕首,抱着双臂倚着门,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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