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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蹲得好好的,向后一倒,直接两手撑地坐着了。
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心有余悸地说:“师、师姐,你吓到我了。”
原来刚才她听到的哭声不是幻听,是周玉烟发出的。
方曲箬抬头见她哭得眼睛红肿,心里头也跟着悲哀起来,安慰道:“师姐你别难过,你哭得这样伤心,杨师姐泉下有知,也不会安生的。”
周玉烟擦擦眼泪,哽咽道:“不是,你挡着风,让烟全刮我眼睛里了。”
方曲箬:“”
方曲箬:“害,师姐你不早说。”
她拍拍衣服上沾着的灰,连忙站起来蹲到周玉烟身边,好让风吹走纸钱燃烧后呛鼻的烟。
月光斜斜地照着,像是一柄砍头的镰刀,高高地挂在头顶,随时能要人性命。
方曲箬正专心致志地点纸钱,突然感觉到有谁拍了一下她的左肩膀,就问道:“师姐,你好端端地拍我干吗?”
这话问得周玉烟一愣,她说:“我没拍你啊。”
“你没拍我,那还能有谁?”
方曲箬一个激灵,想起来周玉烟蹲在她的右边,所以,她的左边按理说是没有人的,那现在拍她的到底是——
她回过头,一张惨白而眼目圆瞪的脸在眼前放大。
“有、有鬼啊————!”方曲箬扯着嗓子一叫,树林里栖息的鸟雀顿时飞起一大群。
她想扯着周玉烟跑,谁料周玉烟却愣在原地朝女鬼说道:“杨意情?”
“杨师姐?”听到这声的方曲箬再次回头,好家伙,这女鬼可不就长着杨师姐的脸吗。
“你没死啊。”周玉烟一把扔开手里的纸钱,走到杨意情跟前看她。
虽然脸是白得像纸,嘴也没啥血色,但从呼吸来看,确实是活人。
杨意情幽幽地开口:“师姐,我听人说,你到处跟人讲我死了。”
周玉烟:“没有啊,我就只跟方曲箬——”
话说到一半,后面的不必再说。
方曲箬摸着后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朝两位师姐一个劲儿讪笑。
“你怎么还活着?”这话好像有点巴不得人死的意思,周玉烟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真是太高兴了。”
杨意情不解:“谁说我死了?”
好像是没有。
周玉烟问:“乐桃不是因为谋害你而被逐出宗门吗,我以为”
“谋害同门弟子,又不是谋杀。”杨意情说,“只要害了就行,又不是非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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