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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了前者,因为花与白,也为了我所能享受到的最后青春,朋友间真挚的友情。我让自己接纳闯进来的感情,不单对天真的孩子们展露笑颜,所以她们说我改变了吧。
生活平和,沿着日常应有的轨道行进,直到我在期中测验后收到一封信。
试验结束后有奖金发给前三名,虽然不多,这也是我来阳泉的原因之一,每当考试、学校活动、一学年结束后总有丰厚的奖学金给予学生们。以前从不为钱发愁的我竟然想要获取它,这是个新奇的体验。
早到学校后看见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前,不是满点,化学卷上漏了好几个生成过程的催化剂,残念。花进了前二十,白是中上,让我有些在意的是后座的紫发大个子。
年纪第十的好成绩让我些许惊讶,明明上课的时候也在吃零食,听不到撕开包装袋和脆物的碎裂声反而不习惯。
一般当男生成绩好的时候父母总将它归为才能,相反女生取得好成绩,父母总说这是努力的结果,女生方面我不太清楚,但看紫原考前几天眼下的淡青色,答案不得而知。每日下午训练后晚上还要熬夜学习,想必很辛苦。
教授还没回来,据说这次的申请手续超乎意料得麻烦,不过总算留了一些时间让莱昂和我做准备。新来的孩子,尤其被教授带回来的孩子,大多受到过心理上的严重创伤,莱昂说第一次见我简直不能相信有这么冷静的小孩儿。
那日早晨,我没吃早饭就到了学校,进行长跑式一小时读书。博尔赫斯诗选太过吸引人,我坐在亭下不愿挪动半步,凭着一大杯水熬到大批学生来校时间。
到教学楼门口打开鞋柜,里面除了拖鞋还静静地躺着一张折起来的白纸。我换好拖鞋后拿起白纸,正反两面都看了看,然后打开。a4白纸折了四下,却没有翘起来,说明压得很紧,或许夹在很厚的书里。
我先看的一面无字,却有笔痕,写纸条的人下笔很重,几乎划破纸张。
翻过来,纸上只有一句话,写在正中。上面写着:
你好,雪,我是佳芸。
我快速浏览了十多遍,默读一遍,确认上面写的是中文。
血液凝固,好像冰冷针尖停留在皮肤上面的触感不断上升,与之相反的是嗡嗡作响的大脑,耳鸣,头晕,呼吸不过来。
“早上好,雪。”
我回头,心脏跳动的声音淹没了一切声音,眼前人影成了一帧帧胶片,眩晕,眩晕,一阵阵眩晕在两秒间反反复复袭来,失去意识前身体唯一感受到的地方是额头,从没有这样无力地撞在他人身上,温热隔着衬衫在到达心脏前已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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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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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莱昂”雪坐起身,胸口不适,脑袋还有些发晕。
“感觉如何?”“感觉怎么样?”
同时响起的声音让他一时不知该看向哪边,“还好,”她嘟哝着,看向右方,“神”
乍一眼看去,面前白大褂男人的长相与学校教堂里的神父有七分相似,顿了两秒,雪发现二人气质不同,只他温柔探究的目光就已充分表现出与每次遇到雪总是板着脸的神父相异的性格,即使神父穿上白衣也掩盖不了,或是更会衬托他脸部线条的僵硬。是兄弟吗?雪想。
“雪同学,以后可要好好吃早餐,高中生再让家人担心可不对了。”校医若有所思地看了皱着眉头的莱昂一眼。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雪刷地红了脸,被不熟悉的人指出问题真是尴尬,“我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了。”校医微笑着点了点头。
“莱昂,打扰你工作了把。”雪几乎是小跑在他身后。
“以后,”莱昂突然停下来,“在吃完早饭前不许出门。”
“好。”雪别过视线,无法与之对视,生气的莱昂给人以巨大压力的原因是自己确实忽视了身体,这一点无法否认。
“学校食堂在哪里,我陪你去吃饭。”
“在那边。”雪松了口气,微笑着拉过莱昂的手臂,蹦跶着朝食堂走去。还是正常的莱昂好,她心想。
雪和莱昂就像兄妹,只不过年龄差距大了一些——两人相差整整十八岁。雪刚到的时候莱昂还是年轻的小伙子——如今也不老——喜欢和雪斗嘴,说不过雪的强词夺理时就捏雪的鼻子或弹她的额头,每次雪都嗷嗷直挠莱昂。
“就像我以前养过的猫”,莱昂对此评价。
雪不知不觉就喜欢上呆在莱昂身旁安心而快乐的感觉,就像忽然有了一个哥哥,他不会像雪以前或过去的父母一样直接告诉她怎么做,而是在必要的时候给予指引,最终让她自己摸索。雪的日文就是莱昂教的,因此也可以说莱昂是在学习上给予她帮助的导师。
关于莱昂为何会从他的家乡来到秋田这一小地方,此处不予多谈因为个中缘由涉及太多:他的家庭、成长环境和最令人难以捉摸、没有定式可套的感情,若要详谈,还需补开篇章。但一些聪明的读者们恐怕已抓住了蛛丝马迹而通过这一斑窥见了全豹之身。
总之,雪对于教授的感情尊敬与感激为多,对莱昂才说的上依赖,而雪却对此一无所知,不是她不明白,只是从未细想。内省法的确可用于分析,但因主观因素过多而逐渐被心理学分析弃置一旁,并且自我分析并非雪所好。
两人来到食堂,离第三节课结束还有二十分钟,里面只有一两个学校职员。莱昂帮她到窗口买食物,自助餐盘已被清洗,正等待之后的午餐食物落入。雪砖头看向落地窗外,脸色不怎么好,在注射了营养剂后略显红润,但想起早上柜中的纸条,好心情顿时减去一半,或许更多,四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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