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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师没应她。
随宴明白这都是自己活该,轻轻叹了口气,推门出去了。
她又去了庖屋,这回碰上几个在做早饭的老妇,众人狐疑地看着她,随宴不动声色,走近拿了些食材,沉默地挽起了衣袖。
随清找来的时候,随宴的三碗阳春面正做好。
随宴朝随清一抬下颌,指了指小桌,“你先吃,我给小师送过去。”
随清怔怔的,他觉得大姐似乎状态不对,可是又说不分明是如何不对,只能眼巴巴看着人走远了。
桌上的面根根劲道,汤清味鲜,细碎的葱花撒着,有股熟悉的香气,勾起了随清的馋虫。
他安静地坐下,又望了一眼随宴离开的方向,这才动筷子吃了起来。
司空敬照旧找了过来,看见随清之后眉展颜舒,一屁股在方才随宴的位置上坐下,二话不说挑起眼前的面吃了一口,满足地眯了眯眼。
“随公子好手艺。”
“你!”随清一个愣神没注意到,被这家伙偷吃了去,抢又不好抢过来,他只好作罢,“算了,你吃吧。”
他看了眼旁边还剩了些面团,应当是可以再做一碗面的。
虽然他没有下过几次厨,可是此刻他很想为大姐做些什么。
随师披着外衣靠坐在床上,一手端碗一手拿筷,神色有些复杂。
随宴坐在床边,耐心地叮嘱她,“快吃吧,不然面要坨了。”
随师眨了眨眼,吃了一口后终于问起,“你呢?”
“我等你吃完。”随宴抓起自己的衣袖,毫不嫌弃地用那上等面料给随师擦了擦嘴,“发什么愣?不饿?”
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当然饿。
随师想关切随宴,想告诉她,“你的面要坨了。”
可是随宴就这样等着她,随师反而说不出口了。
这个人在对自己好。
随师心里涌起这样的想法。
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因为远比她想的要好太多了。
从来没人在她生病时这般守在她的床头,只为了看她吃下一碗面。
随师快速眨了眨眼,几大口将面吃完,又仰头喝尽汤底,乖乖将碗筷递给随宴,等随宴接过后,她也不说什么,又翻身躺下了。
随宴轻轻笑了笑,压下身子去看随师的侧脸,“小师吃得这么急做什么?”
随师又被她笑话了,只是紧紧闭着眼,装睡装死。
随宴却真不是那个意思,她替随师拉高褥子,手按在她肩上带来一股安定的力量,“吃太快会腹痛,以后要慢着些,记住了小师。”
随宴关门出去了。
随师悄悄睁眼,几乎无法压住胸腔里聒噪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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