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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猛地想起自己没少关起门来埋怨江从鱼得了他们早早相中的宅子。
最近不少人在他们耳边或撺掇或奚落,都说他们这些亲舅舅亲姨母居然比不过江从鱼一个外人!
现在看来,江从鱼哪里是外人,他们才是!
何子言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爹娘泥雕木塑一般坐在那儿,那模样跟丢了魂似的。
何子言忙上前询问:“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何母一看何子言囫囵着回来了,眼眶顿时控制不住地发热。她一个出了名的悍妇,如今红着眼睛拉住自家儿子的手不放,嘴里说道:“儿啊,你在国子监可千万别和那江从鱼过不去。”
何子言稀里糊涂。
这都哪跟哪啊。
偏偏何大国舅也跟着嚎了起来:“对对,你千万别想不开去为难他。”
何子言更加一头雾水了:“到底怎么了?”
何大国舅夫妻俩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给何子言讲了,末了还齐齐拉住何子言叮嘱:“你可得记住了,那江从鱼就是陛下的心肝宝贝!”
何子言:?????
早就知道自家父母不太靠谱,没想到他们说起话来居然能这么离谱。
心肝宝贝是这么用的吗?!
不过陛下确实对江从鱼十分看重……
……
另一头,心肝宝贝江从鱼散学后一回到家,就听林伯说楼远钧来了,正在老地方等着他。
江从鱼闻言直奔他们平时相见的地方,照例还是用跑的。
这次楼远钧没有坐着等他,而是站在那儿看他几时回来。
瞧见江从鱼脚步一如既往地欢快,楼远钧才算是放下心来。他笑着往前走了几步,正好让从阶下跑着上来的江从鱼直直撞进他怀里。
楼远钧顺势把人环住,抱了个结结实实。
他过去并不是爱与人亲近的性格,并不觉得与人搂搂抱抱有什么妙处。可当他把江从鱼拥入怀中的时候,却觉得心中一些空缺已久的部分霎时间被填得满满当当。
就好像它就是空着等江从鱼一头扎进来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楼远钧都不太想把人放开了。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欲念,他想让怀里的人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只是楼远钧还是松了手,那所有的贪婪与渴望仿佛只存在于那短短一刹那,过后便再也不存在了。
楼远钧丝毫不提自己有意多走了那么几步,还轻笑着责备起江从鱼来:“怎么总跑得那么急,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江从鱼听他这么一说,也觉是自己跑太快了才撞上了楼远钧的胸膛。他摸着自己的鼻头说道:“你的前胸好硬,难道是在军中练出来的?”
楼远钧道:“年少时什么都做不了,便只能一个人强身健体了。”
那些几乎算是被幽禁的岁月里,楼远钧从来没放弃过等待机会,所以他始终让自己活得好好的。
如今他活过了所有的仇人与阻碍,成了这天下唯一的主宰,想做什么都没有人能阻拦。
他本来已经鲜少想起那些遥远的过往,在江从鱼面前却总爱若有似无地提那么一两句。
明知道以江从鱼的性格肯定会相信他,也肯定会为他的过去心疼难受,他却还是一提再提。
兴许长于深宫之中,到底还是让他耳濡目染了许多卑劣手段与肮脏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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