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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媳妇了?怎么没叫我们去吃喜酒?”
……
沈轲每天要应付的,就是四方八面的八卦、寒暄、慰藉,还有他全然不了解的当地丧葬习俗。
阮季星也还是个未毕业的学生,她哪应付得了。
幸好他有个姨婆搭了把手。
姨婆是赵若华的小姨,她年轻时与沈轲外婆的关系很好,但随着长大后各自成家,渐渐的,来往便少了。
她念着姐妹旧情,收拾了间客房给他们,还帮着沈轲操持赵若华的丧礼。
连着好几天,沈轲天天都没睡足四个小时。
下葬日,寒流离去,天放了晴,他绷着的一股劲松下来,人倦极,靠着阮季星睡过去。
她与他没有结婚,算不得他的家人,但她陪着他,没少忙活。
知道他累,她没叫醒他,握着他的手,阖上眼,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
其他人见两个小年轻如此,不约而同地默默离开,为他们留出一片无人打扰的空间。
阮季星醒来,沈轲不在旁边。
她浑身酸痛不已,边活络筋骨,边寻他。
没想到,看见他和沈长林面对面坐着。
正好姨婆也在,阮季星问她:“沈轲爸爸怎么来了?”
姨婆冷哼一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人都下葬了才想起过来,有什么用。”
“他爸爸以前人就不好吗?”
“若华婚礼我是去了的,那时人人称赞他工作好,老实本分,后来谁想得到,他爱上打牌,喝酒,性情大变,结果就闹出那事。”
阮季星知道她指的哪件事。
姨婆说:“人啊,刚认识几年,怎么看怎么好,等到他不愿意装了,就暴露本性了。”
她压低音量:“小阮,你还年轻,多考量考量,万一小轲跟他爸一路货色……”
点到即止。
阮季星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我知道人心易变才是世上唯一不变,也许我变心在他前头,又或者有别的变故拆散我们。”
姨婆愣了下,跟着笑了:“也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大得很,我们这些老太婆是跟不上趟咯。”
“但姨婆您为什么不向着沈轲?”
她对他们才是实打实的外人。
这姑娘心思灵巧,大方不怕生,长得又漂亮得张扬,姨婆跟她颇为投缘,跟她聊起旧时的事。
待沈轲他们结束,阮季星也听完了故事。
“姨婆,这几天辛苦您了,我和星星先走了,往后有机会再拜访您。”
“等一等。”
姨婆收拾了两大袋吃食,叫他们拿回去。
她对沈轲还是有作为长辈的心疼,天南海北的,说是等有机会,到她百年之前,也未必能再见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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