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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可她总得心悦于他,见?到他时,喜形于色,有时候能顺着他一些,也不要?她一直顺着他,他要?的并不多。
手?被他握住,他不放手?,她不可能挣脱得掉,文昔雀悲伤地看着盛怒的凌昱珩,如果她识相一点,如果她顺从一点,如果她卑微一点,她就?不会自讨苦吃,说不准还能真的成为将军夫人。
她说一句心悦,说一句喜欢,她兴许能摆脱卑微的地位,能与侯府众人分庭抗礼,文家?后人成了将军夫人也能在?世人眼?里,让文家?的名声更好。
可她要?是这样做了,她的脊梁就?垮了,文家?的傲骨也折断了。
不是她不能成为凌昱珩的夫人,而是她不能成为四年后的凌昱珩的夫人,如果她屈服于现在?这个?凌昱珩,就?相当于她亲手?杀了曾经的凌郎。
她哽咽着说道:“我不要?嫁给你,不要?当你的女人。”
既没有底气,也没有气势,像是走投无路的猎物,而她说出?口的话,却不是求饶,而是求死。
“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凌昱珩说出?口的话,语气一句比一句重,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可恨的女人了,软硬不吃,脾气坏得跟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
他从她手?里将玉佩拿出?来,不容她拒绝地系在?了她的腰间,而后捏着她的下巴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选一次,是为妻还是为妾?”
他眸中已有了红丝,如被惹怒的猛兽,随时都可能将他手?里的猎物吞噬殆尽。
凌昱珩的模样很骇人,文昔雀领教过他的蛮力?,领教过他的手?段,她知?道自己继续惹怒他并非明智之举,但要?她说出?屈服之语,她做不到。
她不想去?考虑后果,也不想去?考虑代价了,因?为从她收下这块“负荆请罪”的玉佩的那一瞬,她察觉到了自己动摇。
高位者屈尊,扬名天下的大将军要?娶她为妻,这份“荣誉”冲击着她的坚持,她引以为豪的风骨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坚韧。
她又怎么能不心动呢,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她的挚爱。
她在?此时后退一步,就?会跌入他编织的看似深情的陷阱,便再也无法逃出?来了。
文昔雀咬着舌尖,口中瞬间盈满的血腥味让她的神思更为清明,她忍住眼?中的泪水,硬声说道:“如果我不能拒绝,那你不是在?给我选择,而是在?逼迫我顺着你的心意,你只要?顺从,我为妻为妾有区别吗?我再说一次,我都不要?!”
不能被迷惑,他不是她的凌郎。
“你是在找死吗?”
凌昱珩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从她口里听不到他想要?的,从她的举止里看不到她对他的欢喜,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合他的心意,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是放不下
她。
得不到就?毁掉吧。
凌昱珩指尖下滑,抚上她脆弱的光滑的脖颈,他看着她不屈不挠的眼?神,五指收紧,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生同衾而异梦,不若死同穴而相依。
他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她呼吸已乱,脸色发紫,却不挣扎不求饶,含泪的双眼?依旧是十分坚定。
她都这么痛苦了,为什么还是不要?他?
他有多久没看到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样子了?
凌昱珩像是被惊醒了一样,顿然收回了手?。
文昔雀无力?地滑到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着,狼狈地不成样子。
凌昱珩怔怔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文昔雀,四周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他神情空白地四下一望,才发现这屋里乌泱泱地跪了一地的丫鬟,连张耘也跪在?地上,死死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动作。
那些丫鬟们头都快垂到地上了,手?里还捧着箱子。
凌昱珩踉跄着退了两步,他是来做什么的,他是来跟她道歉的,是来讨她的欢心,想弥补他因?误会了她而造成的过失,是想来修复他和她之间的裂痕的。
他失了智一般地跟她吵什么,四年前也好,四年后也罢,他从来都是吵不赢她的。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蹲下身,半跪在?文昔雀跟前,放轻了动作去?捧着她的脸,连语气都柔和了,“阿雀,你还好吗,我是气糊涂了,不是故意要?这么对你的。”
呼吸终于顺畅的文昔雀一把拍开他的手?,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别叫我阿雀,我不喜欢。”
阿雀,是她的凌郎对她的称呼,是包含着爱意和敬重的称呼,她不想在?他的口中听到。
她沙哑的声音听得凌昱珩心里难受,她的抗拒也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将未曾痊愈的伤口再次割开,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他垂着眼?,小心翼翼地说:“不好,不要?,不喜欢,你对我就?别的话了吗?我知?道我做了一些错事,可我有那么糟糕吗,让你没有一处喜欢的?为什么就?我不行,我哪里比不上他们了?你不是也曾在?乎过我吗,为什么现在?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她都嫁给他了,他都得到了她的人了,为何心与心之间还那么遥远。
她对他笑?一笑?,她对他说几?句好听的,明明他什么都可以给她的,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凌昱珩不明白,不明白是他出?了问题,还是她的心太冷太硬了。
文昔雀抬眼?看他,哑声问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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