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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十点,佘初白和郎澈站在街边,留意着来往车辆。
没等到柳似云平常开的那辆,反倒是一辆灰扑扑的五菱宏光缓缓刹在他们面前。
副驾位置坐着一名女孩,清淡的面容透出骨相的优越,眼神更是目空一切的冷邃。
佘初白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与郎澈双双钻上车後排,又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天团建时柳似云一直盯着看的那个人。
一面包车人浩浩荡荡,驶向柳似云即将搬出的家。
原本佘初白觉得搬一趟家,用上四个劳动力也太奢侈,然而当他见到满满当当的大纸箱,从富丽堂皇的客厅一路堆到侧开的卧室门口,又改变念头认为柳似云是个十分智慧的女人。
「哎呀这麽多人,就做了几个菜,会不会有点招待不周了,来来来,快先过来吃饭。」柳母从厨房里出来招呼着。
菜是保姆做的,但不知道为什麽她边走边从身上解下一尘不染的围裙。
柳似云懒得拆穿,颇感无奈:「妈,他们是来帮我搬家的,不是来家里做客的。」
柳母振振有词地反驳:「不吃饱哪来的力气搬东西。你们这些小年轻麽早饭又不吃,午饭还不吃?要成仙啊!就你那些纸箱子,放着也不会自己长翅膀飞了。」
话都说成这样,柳似云只好去邀请三人入席,本来打算搬完後,自己找个地方请客的。
佘初白怀里码着三个超大号纸箱,把脸都挡住了,因为看不清前路而走得十分小心缓慢。
郎澈正在往三个大纸箱上再叠加一个小的,就为了证明自己比佘初白更强一点。他俩莫名较着劲的功夫,阿秋已经抱着一个纸箱下去两趟了。
柳似云过来说了几句,两人又只能先把纸箱放回地上,合着里外里,是一点忙都还没帮上。
「毛毛呢?」佘初白问,担心它见到郎澈又应激。
柳似云狡黠地朝他眨眨眼,说:「放心,我爸带出去玩了。」
佘初白随口问道:「那它是跟你走,还是留在你爸妈这儿?」
「当然是跟我了。」柳似云毋庸置疑地拍拍胸脯。
餐厅摆着一张大圆桌,十人座,桌上的菜保守估计,宴请七八个人都绰绰有馀。
两两相邻落座,柳母左手边挨着柳似云,右边是郎澈,阿秋和佘初白则分别占据半弧形的两个端点。
柳母起开一瓶红酒,倒进杯子放到转盘上分发,招呼着:「来来来,不开车的可以喝。」
众人齐齐摇头,柳母吃了个闭门羹,暗自嘀咕着坐回去,独自斟了一杯。
桌上有几盘顶级硬菜,龙虾螃蟹肘子之类的,但每个人动筷都很拘谨,只夹些家常小菜对付。柳母又起身招呼:「我给你们盛点饭吧,就你们这样光啃毛豆也吃不饱啊。」
「妈你别忙了,他们要吃会自己盛的。」
「我看着不太像。」柳母舀了一盆白米饭回来,「都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自己家才不会上这种菜,佘初白在心中默默吐槽,堪比五星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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