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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钟遥夕看不见,只能听出是打翻了什么。
“抓到啦,偷拍的家伙。”司荼白已经拿到了男侍者身上的摄像头。
这件事于她而言非常简单,毕竟这个人刚才进来过一次,动作磨磨蹭蹭不说,上菜还屡屡做出多余的转身动作。
但因为上一次菜品很多,且考虑到钟遥夕看不见,所以布菜确实费功夫的事实,司荼白才耐着性子多观察了一次。
这一回拿来的只有一杯鸡尾酒,但这个男人还是用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捧托盘,所以司荼白才故意打翻酒液,看他在慌乱之中,本能地护住什么地方。
那里可不就是摄像头所在嘛。
“还是高级货呢,挺舍得花钱啊。”司荼白扯掉了摄像头后面连着的线。
这家伙可真大胆,还实时录音呢。
“我来处理吧。”钟遥夕依旧反应不大,表情沉稳。
这地方是她选的,出了偷拍的事情,她自然应该负责,“稍等。”
男侍者已经从起初的慌张稍微恢复了一些,忙不迭奔出门去,约莫是料定了这两人都不可能追着自己跑,居然不忘撂下一句狠话,道是那摄像头他还会再要回来。
司荼白笑着没当回事,一边继续吃,一边看钟遥夕有条不紊地拨通助理的电话,在简短交流过后给出两个选择。
“司小姐大概没有心思继续用餐了,我已经让助理把车开过来,我们是换个地方呢,还是改日再约?”
她说话的调子就跟溪流淌过一样,清缓,虽起伏不大,略带冷意,却又柔和悦耳。
“有心思啊,跟姐姐吃饭,在哪里有什么插曲,又能扰得了什么心思?”司荼白试了口焗虾,做得并不如龙虾塔可口,“再说偷拍这件事,我碰得多了,要是每次都生气的话,多亏啊。”
这是真话,虽然很无奈,但司荼白已然习惯了被窥视。
一开始走红的时候,她甚至连回家休息,都觉得卧室里藏有摄像头对着自己。
她一度因为这点敏感被网民抨击走到哪里都端着演着,司荼白能调理到如今这个在镜头前都散漫自得的松弛程度,自是经历过一段很不愿回忆的年岁。
但现在可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司荼白看了一眼时间,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不过若是姐姐不自在了,那便姐姐来决定吧。”
她看着垂眸的钟遥夕,再一次让出主动权,“换个地方,亦或改日再约,都可以。反正这顿没吃够,姐姐总得赔我一次。”
“好。”
钟遥夕应下,“我先带你走。”
明明得靠司荼白引着方可行至会所后方的车库,可钟遥夕说的却是自己会带对方离开。
这位掌权人果然,不管是言语还是行事,都处处透着一股当权者的掌控意味。
只是不知为何,钟遥夕的安排出了差错,车库里并没有助理的车等着,倒是有好几个举着相机东张西望的人守在那儿,不怀好意。
“啊,小心。”司荼白眼尖,抢先一步发现了对方,拦住了身后跟着的钟遥夕,“姐姐随我来。”
她牵起钟遥夕的手让对方往回撤了几步,还生怕钟遥夕慌乱间失了平衡,另一只手体贴地环住了人家的后腰,轻轻扶了一把,引导着钟遥夕寻到了一处隐蔽位置。
然后顺势就把钟遥夕梏在了墙边。
司荼白长腿一伸,将钟遥夕扑出的裙摆勾回,又借着动作非常自然地把腿贴在了钟遥夕的身侧,隔着布料弥合。
钟遥夕还是白天的打扮,虽然黑色的裙装主体是抹胸,但上装部分余下的位置都是手工的蕾丝,所以每寸肌肤都有镂空的薄纱挡着,却比直接展露还要吸引。
挺阔的黑色缎料严丝合缝地裹在锁骨之下,奈何仍架不住钟遥夕曲线傲人,撑起的位置透过蕾丝映在司荼白眼底,委实令人遐想无限。
“没事,我会保护好姐姐的。”司荼白又故意逗她。
钟遥夕长睫轻颤,似是扑扑振翅的蝴蝶,她显然有些惶然,却又不愿展露半点。
她的回答很是镇定,“嗯,没事我的助理很快就会到。”
司荼白眉头一皱,“啧,姐姐你这位助理明显不太靠谱啊,若姐姐现在还为他开脱的话,我可真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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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若来听司荼白的这声抱怨,大约只能听到吃醋二字,奈何钟遥夕却抓了别的重点。
助理?
噢,钟遥夕的行程助理吗?那位不过是她某个远房的小表弟罢了,因为书念得不错,毕业后就被塞到了钟家国外的公司,一直负责她的行程管理。
这个小表弟于钟遥夕本来可有可无,就是亲戚间一点人情往来罢了,只因她现在行动不便,又到了环境陌生的国内,有个认识的人照顾着,倒也多少放心一些。
是以小表弟便又兼职了她私人行程的司机,仅此而已。
这一切本不必跟司荼白解释半句,岂料钟遥夕却鬼使神差地开口安抚了她,“就是个亲戚,司小姐不必在意。”
“我没有在意。”司荼白保持着居高临下的贴近姿势,“我只是觉得他处事不成熟,所以担心姐姐。”
“不是来拍你的吗?”钟遥夕一本正经地问,“不必担心我。”
“那姐姐保护我吧。”司荼白从善如流,马上换好了角色,“可怎么办呢,被拍到就惨了,网上都道我上升期走得太顺,必有金主护着呢。”
“嗯,你是我司艺人,护着你是应该的。”钟遥夕的眼睛半睁着,并没有看向任何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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