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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原贞俊还是觉得不可能,「救走大内和陶家的儿子,对尾张人有什么作用?用这个理由来指染西国?他们距离这边差不多有十国之地啊!」
儿玉就忠搔了一下头,觉得这也不太可能,接着说道:「那可能是其他没落了的织田家吧?原因应该是为钱而来。」
「啧啧,不管他们是何人,这一支野武士团伙都不可以放过!」
「是!」儿玉就忠无比肯定地说道。
红
「前方就是荼臼山城了,不要放弃!」阿犬对跟在身边的部下叫道。
「是……是……」只可惜他们的回应都显得无气无力。
阿犬叹了口气,看着前方的那一座不算太高的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年以上,虽然她实际只是离开功山寺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这五天里,她为了不被毛利军全灭而化整为零,把海猿众分成两队离开。第一队是阿福领头带着两位小孩走崎岖的山路——直接由长门走到石见国。
而小部队则是她和十个海猿众作诱饵走最明显的大道——由长门到周防再进入石见。
阿犬那一队很明显会陷入困境,阿福和一众海猿都极力反对,但阿犬却用「答应了别人的事一定要完成」来拒绝。她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毛利军只认得她和那两个小孩,要是其他人走大道的话,那诱饵的目的就不可能达到,毕竟长门这一地他们完全不熟悉,她也不觉得自己会比那些生活在此地的武士足轻高明。由山路走到石见需要的时间是多少?他们并不清楚,但一定足够毛利军追上他们。
在阿犬的最终决定下,没有人能够反对,两队都相约在石见的高津城附近汇合。
正如阿犬的预期,毛利军并没有放过她们,而且似乎还对她恨之入骨。不仅是那些城下町里,就连不少小村落亦有奉行地侍宣导有关通缉阿犬的消息,同时还有那两位大内家和陶家子嗣的事。
即使阿犬再怎么小心,但在人民的海洋之中,不被发现是不可能避免的事。在这短短的二十天时间,阿犬受到了袭击接近六十次,如果平均来算,那就是早午晚各一次,像吃饭一样。
阿犬很强没有受伤,一路上斩杀的人在百人以上,其中包括了想要下毒的忍者﹑拦路的山贼﹑为了赏金而卖命的浪人,以及毛利家的足轻武士。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感到了自己开始不支了。长时间保持高度警戒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先不说体力的消耗,精神上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负担,以前的田犬可能还没问题,但现在的阿犬已经太久没有执行过这么长时的任务,而且还是保护逃跑类别的。
现时于阿犬的身边就只剩下四人不到,更差的是他们比阿犬的情况更加恶劣,要不是前方就是石见国的城寨,那他们大概就会放弃不动,让身后的武士来给他们一个痛快。
没错,这时在阿犬他们的身后是一队近二百人的毛利家足轻,为首的武士正是儿玉就忠。
「别跑!你们已经逃不掉了!」
阿犬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由儿玉就忠所带领的足轻全都是精神饱满的,每一个都不像她们半天没吃饭,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
虽然荼臼山城跟她们只有不到一公里,但很明显阿犬和她的四位部下终是会被追上的……
「主公,你走吧!」其中一位海猿不再跑向荼臼山城,而是转身前面对那些追来的毛利军。
「这里由我们来挡着就行了!到了石见就安全了!」
阿犬皱起了眉头,望向说话的这几位海猿,虽然他们说的才是最正确的事,让部下断后自己逃生,那才是作为一个主将应该做的事。
可是,阿犬却没有点头——
「我怎可能放过能杀人的机会?」阿犬冷笑了一声,转身拔出挂在腰间的三代村正。没有粉红色的三头犬,阿犬身上是一件普通的武士长衫;没有靠旗对等的军势,可是那一身的气势仿如千军万马。
毛利军马上冲向阿犬他们五人,就如蚂蚁发现了糖份一样!
「杀啊!」
「杀死她就能得赏金!」
阿犬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场的战斗。
虽然心里还是有着很多人想要杀,她还杀不够,不过能死在战阵之中,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
「我会不会又重生在另一处地方来赎罪呢?」
有着这个想法的阿犬让本来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下来——
然而,正是这放松的一瞬间,阿犬眼前出现了难以理解的变化!
「这是?」
对方所有人足轻的动作都慢了不止一拍,连部下的也一样,整个战场之中,只有她一个人能保持着本来的速度。
——我是怎么了?
阿犬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状态,阿犬以前在战场上虽然也有大杀四方的时候,可是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莫名奇妙的状态……
「可能是死之前的奖励吧?反正我身上的怪事已经够多了。」
阿犬迎上冲来的蚂蚁,而她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刀比起之前更精准了。以前每十次可能会有三次斩到甲叶上的挥斩,现在却是一次都没有,每一刀挥出去,都能斩在她想要斩切的地方,不浪费任何一击。一刀下去,必定要取下一条性命。
虽然速度没有变得更快,可是相对之下,敌人却是慢得如同木头人一样。
这一刻,足轻在阿犬的面前都只变成了一个数字,就算来再多也无法伤到她……
「在下今川家儿玉就忠,织田犬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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