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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自己应该没什麽遗憾了,便抿唇一笑。
......
「鹿总,您确定要将公司和您名下全部财产转让给,给宋小姐?」安娜注视着她,再一次确认:「您着急把我叫到医院,就因为这事?您不怕我向宋小姐打您小报告?」
鹿霖郁自然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时时刻刻都关乎着桓华公司的未来,但她已经决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这一次也不例外。
「可是,我不明白。」安娜搁在桌面的手不自觉收紧,直到忍无可忍:「这次我不会帮您。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算我求你了。」鹿霖郁脱口而出,很快声音里有一丝哭腔:「她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我没来得及准备,准备她的新婚贺礼。这也是我唯一能给她的,也是比较像样,拿的出的最後一次生日礼物。」
安娜只是愣愣地背对着自己的老板,眼圈泛起涟漪,视线逐渐看不清楚眼前的任何东西,模模糊糊:「鹿总,你为什麽不去争取。明明知道宋小姐心里有你......」
「你转过来。」
安娜摇头哭着:「我不要。」
这话让鹿霖郁表情凝了下,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她的身後。
「转过身,看我。」
「你到底要干什......麽......」
这一转身,安娜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面上。
「怎麽会这样...不可能的吧......」
鹿霖郁脖子以下的皮肤密密麻麻溃烂出十几个疮口,这些疮口大小不一,基本都集中在左半身,胸口处的疮口已经化脓流血,整副身子千疮百孔,皮无完肤。
就连人都比去年消瘦很多,细细的胳膊没有一点肉感,瘦骨嶙峋。
「你真的是鹿总?」安娜不敢置信捂上嘴巴,泪水直流:「不是肺癌吗?怎麽会变成这样?」
「我的病看似患癌,实则中毒已深,无药可医。」鹿霖郁将衣服穿回去,深吸一口气,说,「这样的我,拿什麽去争取她?」
「我......」安娜轻轻呼了口气,久久不能平复情绪。她从毕业开始就跟着鹿霖郁,当了她七年的女秘书,对她算是知根知底,也深知自己的老板对宋琬瓷情有独锺,非她不可。
如今,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安娜有些害怕,担心下一秒眼前的人就这样被病痛带走,不留一句话。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来人目光所及之处,是一脸憔悴失色的鹿霖郁。
来人不说话。
「安娜,」她看了一眼来人,对身边的安娜悄悄咪咪讲了些什麽,「知道该怎麽做了吗?」
「明白了,你放心。」安娜感觉自己临危受命,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多说什麽,低着头,从来人的身边走过,心事重重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她们两个人。
「你能下床了?」来人走过来,手里拎着白色饭盒:「别站着了,吃午饭了。」
鹿霖郁眨了眨眼睛,乖乖回到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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