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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了一长串人。
居首者乃是一位老妇人,老妇人看起来古稀不止,那步伐却是走得稳健。她的身旁一左一右有两个中年人搀扶着,一个瘦削硬朗,身着睡褂的,乃是荆从简;另一个挺着大肚,一身福像,叫做荆严,也正是如今守陵一族的族长。
荆严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双目有神,正站如松。目光虽然游弋在众人身上,脸上却是看不出一丝的憎恶或是欣喜,从头到尾表情宁静,似笑非笑,让人难以看透,无法捉摸。
“胡闹,成何体统!”
一进门,身着睡褂的荆从简便喝道,一声喝之后,荆从法这才甩开荆云鸿,走到一旁,好似还在气头之上。
荆云鸿差点被他摔倒在地,见有救兵驾到,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荆严等人身后。
见得来人,荆云武也连忙一拱手道:“太奶奶,族长,大伯,不知三位大驾,小侄迎接来迟,还望赎罪。”
两人正欲搭话,那老妇人却踏前一步,“哚”一声将那拐杖杵在了地上。
“还未见过在自己家里迎接的,看来我族中家教甚是缺失,懿儿,帮老身搬条凳子来。”
“是,太奶奶!”站在荆严身旁的少年口中应是,恭敬而去。
见得如此,荆云武哪能让他们自己动手。虽说是一族之人,但也算是客,老妇人一席话说得他面红耳赤,当下也只有乖乖的搬来座椅,安置众人。
“三弟啊。”落座不久,荆从简便道:“大家都是一族之人,有什么事情非得如此的大张旗鼓。”
“嘿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武儿,奉茶。”
荆从算不接话语,反而是吩咐荆云武去端茶上水。那茶水摆在众人身旁,此时此刻谁又有心思去喝这杯不怀好意的薄情之水。
又过得一小会儿,门外陆续又进来了六个人。其中五人年纪大把,平日里坐在村头树脚,道这家长,言那家短。说得好听呢,便是德高望重之辈;难听一点的,也就是几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了。
五人身后还跟着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人,此人仙风长髯,一身浩然之气,让人一见便会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风度翩翩。倘若刘沁在此的话一定也认得,因为此人正是他的师伯常惠封。
“哦,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道长乃是我昔年在江湖之中结交的好友,姓常名惠封。”待得众人落座,荆从算便开口道:“前些日子我下山去采购物品,正好遇见了他,多年未见,所以便邀请到了族中前来做客,如今常道长乃是曹丞相账下的中枢参臣。”
常惠封一一拱手示礼,众人也只是微微还礼。倒是荆从简忍不住似的说道:“三弟,这回你该说了吧,你把那丫头藏到哪里去了?”
“大哥不必心急。”荆从算缓缓起身,对着大伙一笑,道:“那丫头好生供养着呢。”
“老三,不是我说你,区区小事,何至于此?”这时,老妇人也发了话。这老妇人乃是族长荆严的老娘,在族中向来德高望重,说话自有分量。
“你们几个老家伙又跑来凑些什么热闹?”老妇人喝道。
五位老人支支吾吾半晌,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那门外又溜进来一袭翠影。那身影也不看旁人,轻飘飘来到老妇人的身后,随后凑耳低语几句,老妇人一听,霎时间脸上怒气顿消。
“小事?太奶奶,您觉得私带外人,擅闯禁地之事还算是小事吗?”
荆从算一话,顿时便引得众老头的共鸣。
“啊?擅闯禁地?那可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啊。”
“是啊,要是惹得祖宗们不高兴了,那可怎么好。”
“这丫头,干什么不好,偏偏这么干!”
“还是带着外人进来,真是没救了……”
一阵低声议论,荆从算见有了效果,心中不禁一乐,又道:“我看这禁谷之令不过是摆设罢了,族长虽然不下山,却整天带着个外姓弟子。”说着,看了一眼那十五六岁的少年,接着道:“荆云风也是成天不守规矩,不仅对洞中路口熟络于心,而且进谷出谷全然随心所欲。如此行为,族中人人尽知,只是不爱提罢了。如今还带来外人,闯入禁地祭坛,打扰祖宗安息。此事,还不算是大事吗?”
“那你不也带来外人了吗?”一声喝吼,却是那角落里的荆从法走了过来,不怀好意的瞟着常惠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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